中不屑,卻將所有的心思掩盡了眸底,趁著對方不注意將一直小葉聖心檀木盒子塞進了袖中。
“小小心意,聶員外若是喜歡那自然是最好的。”
孫錦繡兀自取下高架之上的一隻木盒子,那盒子看起來彷彿其貌不揚,然而聶員外只是輕輕撥了撥盒蓋臉上便散發出驚訝轉而貪婪的目光,笑著收下了東西。
“既然東西都已經收了,我看著時間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出去了。”
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暗室,聶遠忽然覺得下面的東西並不是自己能夠看的,他自然是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句話,更何況如今上頭已經吩咐下了,孫錦繡這眼中釘必要除去,就算是她怎樣送東西討好,他也不能手軟。
不過,孫錦繡照滅,東西照收,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那就出去吧,裡頭太暗,呆久了自然是不舒服。”
孫錦繡面上依舊是淡然寧靜的笑意,然而心裡頭卻早已經罵開了,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老匹夫倒是想要兩邊都得利,既拿了自己的好處,又拿了翠竹閣好讓上頭滿意。
哼,你會滿意的,我會讓你很滿意的!
走出暗室的門,方才的那個小廝仍舊等在那裡,看見孫錦繡帶著聶遠走了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焦慮消失殆盡,平著臉色上前施禮。
“小姐。”
孫錦繡應了一聲,將手中的琉璃小燈遞出,同聶遠又回到了堂中,此時離著午時已經超過了兩刻鐘了,孫錦繡面目依稀之間帶有急色,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李琦怎麼還沒有回來。
聶遠像是看出了孫錦繡在想些什麼,涼涼一笑,手中的鐵核桃被轉的咯咯直響,伸手打了個響指,便有一個身高九尺,身形壯碩的大漢,提著一個渾身帶血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就像是一隻被雨水淋透的流浪貓一般被那樣提溜著,隨即又被一下摔在了孫錦繡面前的地上。孫錦繡心中咯噔一下,臉色卻半點未改,只是轉頭望著聶遠,笑容冰冷。
“聶員外這是什麼意思?”
“孫小姐若是在等著這個人恐怕你要失望了,現在玩也玩夠了,把戲也耍過了,貨能交出了吧?”
聶遠故意將聲音揚的老高,讓被孫錦繡留在翠竹閣之中本來來見證翠竹閣並沒有缺貨的事情的那些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果然,那些人聽到這話都朝著孫錦繡和聶遠所在的方向望過來,地下嘈嘈切切似乎在議論著什麼,還時不時的望著她這裡望一眼。
“聶員外好陣仗!將我手下的掌櫃達成這般模樣,今日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絕不罷休!”
孫錦繡上前扶起李琦,只聽見李琦微弱的睜開了已經被鮮血蓋住的眼臉,愧疚的望著孫錦繡道了聲“抱歉”,卻讓孫錦繡的心頭一震,眼前這個人即使自己已經傷成這樣了還仍舊在乎著她的事情,心頭一暖,抬頭面露厲色望向聶遠。
“說得好!不過孫小姐也要先將貨給交出來,若是貨到了,之後的事情自然是好說,我聶遠也會親自朝著李掌櫃道歉,可是若是貨沒到,莫說是打了一個小小的掌櫃,就是把你這翠竹閣拆了又能怎樣!”
聶遠兩頰綴著的肥肉隨著他說話的時候不斷地抖動著,掖著冷笑,彷彿是已經確信了孫錦繡拿不出最後二十斤的金銀花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翠竹閣虛掩著的窗戶嘩啦啦全都被震開了,從外頭飛進來了一道道黑影皆是狼狽的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悶出一口血來。
“誰!什麼人竟敢對著我的人動手!”
聶遠見自己吩咐在外頭守著門的下屬竟然就這樣被輕易的丟了進來,面色漸漸鐵青,然而在聽到對上帶著涼薄笑意的聲音之時整個人都不由得顫顫起來。
“聶員外許久不見,你的架子倒是大了不少,就連蕭某人想要進來喝杯茶不得不動手花些功夫。”
雖然那聲音雲淡風輕,甚至是帶著淡淡笑語,然而聶員外整個人早已經抖成篩子了一般,若不是身後靠著一張小几,整個人恐怕就要跌落在地上了。
“蕭公子您怎麼來了?若是知道是您來了,我怎麼敢……還是下頭的那些狗東西不長眼,蕭公子教訓的好。”
聶員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腆著笑,躬著身子,與方才那倨傲的模樣全然不像,一旁看著的孫錦繡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倒真是個欺弱怕強的東西。
“蕭某人不過是來喝杯茶,聶員外不必如此,你若是不介意一同來喝杯茶也可。”
蕭君玉雖然是對著聶遠說的這話,那深沉的眸子卻是望向孫錦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