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陳兄你莫說笑了,元帥的兒子早就是將軍了,我這小小官職,那是拿命換來的,兇險的很。”說罷林羽指了指坐在一旁陪酒的蘇成,“當初你遇見蘇成的時候,他連大頭兵都不算,現在也是個小小的白將了,這也不過兩年光景吧。”
陳佖容只是笑了笑,慢慢說道:“他這白將如何能與你這營管比,要說校尉,不到二十歲的校尉我也見過,但是二十出頭便是一營兵馬的頭,這在勳貴極多的禁衛軍團也是不多的,何況是以能力論的西北軍之中呢。林兄,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羽聽得陳佖容的讚揚,也哈哈笑了幾聲,隨口說道:“我說老兄你訊息夠靈的啊,我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你都能找到。”
陳佖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反問道:“這算什麼本事,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嗎?”
“是了,是了。”林羽忽然想起這傢伙是密諜,自己這點事他想打聽還不是易如反掌,隨即又正色道:“不對,你不可能是專門跑來看我的,是不是到犬幕有什麼公事要辦。”
“你這反應,不去當密諜真是可惜了。”陳佖容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來意,“我確實是有事來西北,不過要去的地方是拉罕,不是犬幕,我就還真是專程來看你的。”
“你不去辦正事,跑我這來閒逛沒關係嗎?”
“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我去不去都無所謂。而且這事說起來跟你也有點關係,你還記得那個死在你們青木旅駐地的軍法官嗎,他其實是我們密諜的人,我就來查這個案子的。”
“什麼,萬屈誼是密諜,你們密諜跑來冒充軍法官幹嘛?”
“嘿嘿,當然是去要案了,說起來他的死因就是他要查的案子,所以我去不去拉罕,他怎麼死的我都心中有數了。”話說到這裡陳佖容故意頓了一下,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林羽道:“林兄弟,萬屈誼查的案子,你有興趣聽嗎?”
“不聽不聽,我沒什麼興趣。”林羽看著陳佖容不懷好意的笑容突然醒悟過來,這傢伙說的十有是機密,知道了沒什麼好處,馬上表示自己不想聽下去,搞得對面的蘇成一臉遺憾。
陳佖容見林羽不想聽了,露出可惜的表情,彷彿上鉤的魚跑掉了,他開口道:“我就說你這反應,天生的密諜料子啊。你去北齊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林兄弟你的手段,袁煥那小子就是個冒領功勞的。你要願來密諜,要官要錢你儘管說。”
林羽沒想到陳佖容居然回來招攬他,當即一愣,他琢磨了一下,還是婉拒了對方的橄欖枝:“我知道陳兄你是好意,不過密諜太危險,壓力太大,哪有我現在這麼快活,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見林羽不願來密諜,陳佖容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快和失望,彷彿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又重新開始與眾人飲酒,招攬之事就像沒有說過一樣。
隨後的日子裡,陳佖容真就像遊人一樣,天天玩樂,林羽帶著蘇成和陳佖容一起四處遊玩,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把犬幕四處都逛了個遍。後來沒地方可去了,陳佖容也不走,在林羽這安心地住了下來,林羽本來也閒的沒事做,也樂得有人和他做伴,二人每天下棋、喝茶、飲酒、聊天,過得是好不愜意。陳佖容當密諜這些年去過不少地方,見識廣闊,又飽讀詩書,各地的人文地理到風俗民情,都如數家珍,對林羽是有問必答;林羽雖然是個沒怎麼讀過書的大頭兵出身,但身體裡卻包含著一個深邃的靈魂,他的許多獨到見解和想法,讓陳佖容也大為讚歎和佩服,二人這聊來聊去,覺得比那遊山玩水還要痛快。其中受益更多的自然是林羽,他之前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有限,雖然去過西原、牧蘇、樟城等地,但眼界始終侷限於軍中,對社會了解不深,現在他終於可以大致地瞭解到自己所處的生活環境,然後更加努力地成為一個合格的榮漢人。
但對林羽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生活狀態,陳佖容還是有些疑慮:“林兄,你整天不理政務、軍務,這樣好嗎?你現在可是犬幕的軍政總管啊!”
“有什麼可管的,都是說的好聽,我現在手下編制都不滿,還軍政總管。我實話跟你說,我手上就這麼多銀子,事做的越多花得越快,誰知道朝廷派的官員什麼時候上任,現在稅收不了多少,開銷一點都不少,我得省著點花,能不幹的事情就不幹。”
“我朝對新開闢的領土一般都會採用軍管穩定局勢,等大勢穩定了,才會委派官員來管理,你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堆積起來,那樣會有麻煩的。”
“我能怎麼辦,我手底下都是粗漢,能算清賬務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