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們的食物。這就是威爾斯筆下八十萬年以後勞動者與剝削者之間的關係。那位時空旅行者接著又往前飛行到幾百萬年以後,那時的世界已經一片荒蕪,人類已經滅絕,海灘上只有白色的蝴蝶和巨大的螃蟹在亂紛紛地飛舞爬行。威爾斯透過那位時間旅行者之口明確地解釋了作品的寓意:以前的剝削者經過千萬年以後已退化墮落為脆弱的生物,喪失了勞動和自衛的能力;被驅趕入地下的勞動者變得十分野蠻,他們向以前的主人施行報復。威爾斯用當時別的作家描繪倫敦貧民區窮人的語彙描寫莫洛克,暗示勞動者對剝削者的仇恨。在這部小說裡,作者使“19世紀階級鬥爭和人類進化相結合”,用幻想和寓言的方式預示勞動者和剝削者衝突加劇所可能造成的後果。

威爾斯的科幻小說對於現代武器的預言尤其醒目。《星際戰爭》(The War of the Worlds,1898)描寫火星人入侵地球觸目驚心的情況。火星人比地球人更為發達,狀似章魚,體大如熊,他們的武器能發射出熱線和黑煙。熱線過處留下死亡與毀滅,黑煙起處城市頓成廢墟。地球上的槍炮炸藥對他們都無濟於事,一艘英國裝甲戰艦雖然與他們英勇奮戰,結果還是化為一團火焰。火星人沒有生殖器官,以分裂繁殖的方式繁衍後代。他們不飲不食,也不會消化,靠把捕獲的地球人的血液直接注入血管而生存。正當他們所向披靡,即將把倫敦夷為平地的時候,他們卻不戰自敗。原來他們對地球上的病菌沒有免疫能力,因而一批一批地死去。星球大戰、死光武器等等都是現代科幻小說和電影的常見題材。威爾斯的“熱線”與後來發現的鐳射相似,他的“黑煙”也與後來用於戰爭的毒瓦斯相當;小說所描寫的大規模殺戮場面也終於在兩次世界大戰中變為現實。在他的短篇科幻小說《陸戰鐵甲》裡,威爾斯預言了裝甲坦克在戰爭中的運用。後來他曾長期打官司,聲稱是他“發明”了坦克,因此應當獲得專利稅。在《大空戰》(The War inthe Air,1908)中,他預見到飛機將用於戰爭。在《獲得自由的世界》(The World Set Free,1914)中,他成了“原子彈”一詞的發明者,他所描寫的原子彈爆炸情景與後來的實際情形十分相似。

《莫羅博士島》(The island of Dr.Moreau,1896)反映了作者作為專修過生物的大學生的特長。在這部小說裡,莫羅博士發現,對動物施行外科手術,對動物的肢體進行移植,對動物的大腦進行改造,就可以製作出一種半人半獸、會說會讀,也能從事一些勞動的獸人,從而使動物透過人工方法演變為人類。威爾斯利用他的生物學知識,從人們見多不怪的面板移植說到骨頭移植,逐步讓讀者相信莫羅實驗的科學性和可能性,從而使讀者相信在那遙遠的荒島上確實存在過一群奇形怪狀的獸人。按照作者的推導模式,現代讀者不兔會聯想到後來20世紀科學的一些重要發現,如基因工程、“克隆”等。在其他的科學領域,威爾斯的一些預言也變成了現實。如在《昏睡百年》(When the Sleeper wakes,1899)中,他幻想一種社會,在那裡,印刷圖書被與我們現在普遍使用的錄影帶類似的媒介所取代。在威爾斯的烏托邦小說裡,“生態學”一詞頻繁出現,多年以後,這一概念才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1901年,威爾斯發表了《月球上的第一批人》(The First Men in the Moon),描述兩個地球人駕駛飛行球體登上月球后受到月球人追捕的驚險遭遇,再次表現作者天馬行空般的豐富想像力。作者對於月球表面奇幻景色的描寫與半個多世紀後人類真正登上月球時發回的彩色照片也不無相似之處。站在20世紀之末,重溫這位多產作家在上世紀末本世紀初的種種預言,回首這些預言在這個世紀的一件件輝煌成就裡變為現實,反思這些預言所蘊含的對某些重大問題的深刻思索,一種令人瞠目的驚奇感油然而生——對人類的智慧,對即將過去的20世紀,也對這位聲稱不想預言什麼的傑出的預言家。

1939年,威爾斯七十三歲了。在一次招待會上,他的好友歐內斯特·巴克爵士發現威爾斯獨自坐在一旁,便走上前去與他寒暄,問他近來幹些什麼。他回答說在給自己寫墓誌銘,一句很短的墓誌銘:“上帝將要毀滅人類——我警告過你們。”這句略帶玩笑色彩的墓誌銘恰好深刻地反映了他對人類未來、科學未來的關注和擔憂,也表明他的科幻小說具有“警示”災難的意義。

閱讀威爾斯的科幻作品,人們不難發現,他與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