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媽找了多少女人。我媽這人骨子裡硬氣,受不了這個,帶著我跑到他做生意那城市,把離婚協議書拍桌上要他簽字,他又死賴著不肯籤。最可氣的是,他生意失敗欠下一屁股債,自己跑了路,債主們找不到他,天天到我們母子倆跟前鬧。”蔣志遠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頓了一會兒,說話聲音也有些啞了,“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那會兒,三天兩頭就在砸門聲裡寫作業,晚上怕人找上門,我跟我媽燈都不敢開。我媽後來怕影響我,把我送到縣裡我外公身邊。我跟我媽在城裡租我媽學校的小破房子住,我外公沒地方住,就住在縣裡我表舅家。好在我表舅一家待我們都好得很,倒比我在城裡過得舒服。但那些天天被人追債的日子,我是不知道我媽怎麼過來的。”
擔驚受怕又寄人籬下的日子,曲笙無法想象。看蔣志遠的外表精英又玩世不恭,但誰曾想過童年過著這麼動盪的生活。
“我那時候太小,著急也沒用,半點忙幫不上。特心疼我媽,但什麼也做不了。我就問我外公,我怎麼才能保護我媽?他說要自強,自己能耐了別人就不會看不起你。我外公一輩子就被我外婆看不起,但他這個人踏實做事、自食其力,我從不覺得他有什麼該被人輕看的地方。”
“又過了幾年我爸入了獄,因為經濟犯罪。也終於跟我媽簽了離婚協議。來我家要債那些人才漸漸退了。”他繼續訴說著,“我媽那時候就開始有了輕微夜盲的症狀,身體各個方面也有很多問題。但外公身體更不好,有點錢都拿去給我外公看病,她也沒顧上自己。結果我小學還沒畢業,我外公就走了。我媽哭了好久,我外婆卻連葬禮都不願意來。”
“小學六年級那年,我媽大病了一場,只去開了些藥,就回我們那個小破房子裡住著,我學著每天給她熬粥做飯。勉強養好了身體,她就又去上課,不然我們家就徹底沒有生活來源了。她為了多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