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互相看看,紛紛稱讚“十二郎仁義”,“四郎孝順”。
提及孟清海,卻是臉色難看。眾人對孟清和三人有多大的感激,對孟清海就有多大的怨氣。若非顧念著孟清江的立場,怕是連孟廣孝都要一起罵進去。
去祠堂的路上,孟清和得知了之前族老們商量出的章程,也瞭解了他們的為難。
“將大郎一家從族譜中劃去會帶累四郎。若是單留下四郎,對他也未必是好事。”
父有過,兄無德,作為兒子和兄弟,卻不能不孝不悌。
孝道成就了孟清和,偏成了孟清江跟前的一頭攔路虎。站得越高,“不孝不悌”的帽子壓下來,揹負的壓力便越大。
現在燕王未登九五,待打到南京,遇上朝中的言官,別說孟清江,孟清和都要被扣上帽子。
只要抓住把柄,不罵死你也會煩死你。
孟清和苦笑,幸好他沒想按照族老的方法去做。
不久前,孟廣孝一家被移到了祠堂後的一間屋子裡,由族中壯丁輪番看守。每日的飯菜都是族人送去,衣物也不缺,卻限制他們的出入,也沒人同他們說話。
孟虎在房門前止步,族中的壯丁也被暫時打發走,護衛代孟清和推開房門,一股汙濁的味道迎面撲來。幸好是冬天,若是天氣熱些,味道會更加難聞。
孟清江率先走進屋內,孟清和深吸兩口氣才跟了上去。
室內光線有些昏暗,卻並不冷。族老們商定把孟廣孝一家從族譜中劃去,卻沒想要他們的命。
“四郎?”
“娘。”
孟清江扶住孟劉氏,花白的頭髮,蒼老的面容,心中有再多的怨氣也難免鼻子發酸。
“兒啊。”孟劉氏扣住孟清江的手,發現他左手少了兩根手指,神情一下變了,“四郎,你這是?”
“兒沒事。”
孟劉氏捧著孟清江的手,眼淚流個不停。孟廣孝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問道:“四郎,你可是來救咱們出去的?”
“爹。”
“爹求你,和九叔說個情,放咱們出去吧。”孟廣孝猶豫了一下,看到孟清江的斷指,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卻還是說道,“你莫不是又立了戰功?你去說,九叔肯定會答應。”
孟清江的心開始一點一點發冷,冷得他再流不出一滴眼淚。
“爹,你想同兒子說的只有這些?”
“四郎,”孟劉氏也說道,“你爹和你大哥的身子都不好,再關著會要了他們的命啊!”
孟清江放開孟劉氏,表情變得冰冷,從戰場上拼殺出的煞氣,令孟廣孝和孟劉氏齊齊打了個哆嗦,再說不出話來。
“十二郎,我先出去。”
孟清江轉身就走,這裡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相信孟清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