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緊。 卷在被窩裡的衛懷瑾嘀嘀咕咕,“幹嘛啊……半夜不睡覺,又發什麼神經……” 杜若予從後摟住她,像安撫新生兒般輕拍衛懷瑾的胸口,“……睡吧睡吧,我還不困。” “……那你早點睡……” “嗯。” 杜若予安分不到片刻,又說:“懷瑾,再讓我摸摸你的臉。” 衛懷瑾不耐煩,“摸吧摸吧,好像你沒摸過似的。” 杜若予笑著將手伸出去,沿著她的額頭往下摸,摸過鼻樑,路過人中,又摸到嘴唇。 她摸著這張臉,心裡想的卻是和這張臉相似的另一張臉。 “喂喂!杜杜!”衛懷瑾不滿杜若予的走神,半跪在病床上,拿小野菊掃她的鼻孔,“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是在擔心我哥哥嗎?我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康復的。” 杜若予恍惚回過神,放下書,笑道:“懷瑾,你不管離開還是回來,都不和人商量的嗎?” 衛懷瑾瞪大眼,不滿地將花丟到杜若予臉上,“怎麼,你不歡迎我?還是說你在為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經歷怪罪我?” 杜若予笑道:“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衛懷瑾聳聳鼻子,哼道:“我走是因為我能放得下心,我回來,自然是因為我又放不下心了。”她頓了頓,自己伸手幫杜若予把落到肩胛骨上的花掃開,“杜杜,你又變成一個人了,我當然要回來陪著你,陪你等到我哥哥病好,我再走。” === 小玉秘書履行職責,用一天時間,迅速整理出一份杜若予的資料,興高采烈要拿去醫院上交給老闆。路過辦公室時,衛懷信的助理黑子正在簽收一份包裹,見到她,立即喚住,“正好你要去醫院,把這個捎過去給老闆。” 小玉秘書探頭看了一眼,苦叫連天,“這麼大的包裹!你當我有三頭六臂啊?” 靠在辦公桌前的方形物件用牛皮紙反覆包裹後還被一個鏤空的木箱鑲框住,小玉問:“是什麼啊?” 黑子說:“從香港寄過來的,是老闆過去準備給他女朋友的驚喜。” 如此一來,負責調查未來老闆娘的小玉秘書不得不辛辛苦苦將包裹搬到了醫院。 衛懷信自然是什麼也沒想起,見著這麼個龐然大物,皺眉問:“什麼東西?” 小玉秘書將木框擱在地上,氣喘吁吁道:“從香港寄來的一幅畫,今早送到公司的,收件人是你,包裹裡夾著張卡片,也是給你的。” 她頓了下,說:“據說這是你本來要送給杜小姐的。” 衛懷信接過小玉秘書遞來的卡片,卡片內裡只用繁體字短短寫了一句話,衛懷信目前看不懂繁體字,又把卡片還給她。 小玉秘書清清喉嚨,念出聲,“衛先生,後期多次聯絡不上你,作品已如約完成,祝好。”她翻到背面,再沒看見一個字,便說:“署名只有一個‘黃’,其他沒有了。” 衛懷信搖頭,“我想不起來他是誰。” 小玉秘書放下卡片,指著靠牆的牛皮木框,“老闆,要不要把它拆了?” 衛懷信點點頭。 小玉秘書從包裡翻出一把小指甲刀,蹲在牆角開始摳摳剪剪,嘴裡不停抱怨,“這也包得太嚴實了吧?” 她裡三層外三層拆了大半天,方框終於露出本來面目——那是一幅油畫,畫上是兩個並肩躺在一起的年輕女孩。 她把油畫搬到桌上擺放,自己退後數步。 畫上的兩個女孩躺在白色的床單上,左邊的女孩短髮瘦臉,膚白如雪,她一手枕在腦後,一手平放,雖閉著眼睛卻露出狡黠的偷笑,閒靜散漫,似乎無拘無束。右側的女孩則側身蜷在那女孩的胳膊下,她半歪著臉,也在笑,面容姣好五官精緻,長髮披散開,像位初入凡塵的小仙女。 “老闆,你覺不覺得右邊那個女孩眉眼有點點像你……”小玉秘書轉頭,就見自家雷打不動的老闆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床,正滿面驚疑地走向那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