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可是,病魔不會停留在原處。” “……也是。”衛懷瑾頂起腦袋,蹭著她的掌心,喃喃道,“那好吧……其實我是同意你去看醫生的……我又不小氣,我很大方的。” 她揪住杜若予睡衣一角,細聲細氣道:“……我不願意你變成下一個劉勇,所以,去看病的話,還是好的吧。” === 雖說衛懷瑾也同意讓杜若予去治療了,可她這兩天還是蔫蔫的,對裙子美妝等一切小可愛都提不起興趣,整日萎靡地蹲在衛飽飽身邊,發呆。 杜若予心裡難受,想哄她開心,但效果都不大。 等到週一,與李嘟嘟約好的門診時間到了,衛懷信早早來接杜若予去省神經精神病防治院。 臨出門時,杜若予回頭看了眼訥訥站在客廳中央的衛懷瑾。 衛懷瑾一手拽著衣角,一手侷促不安地衝她揮手,“……再見,杜杜。” 她說話時眼眶微紅,好像這一聲便是永別。 杜若予很想回去抱抱她。 可她沒有動。 “你在家等我,我下午就回來。”杜若予邊說邊戴上眼鏡,她已經習慣和衛懷信一起出門便不帶長柄傘當柺杖,可這一回,不知怎的,她又順手撈過了傘,緊緊握在手裡。 衛懷信在車裡翻完早間新聞,聽見鐵門聲響,忙下車迎向杜若予,幫她開車門。 他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人,即便杜若予戴著副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他也察覺出對方心情不佳,甚至沒睡好。 重上車後,他問:“怎麼了,是擔心回醫院後的事嗎?” “我不擔心。”杜若予靠在位置上,透過車窗,望向自己居住的五樓陽臺——她戴著眼鏡,什麼也看不見,因此她不知道,衛懷瑾此刻是不是就躲在窗後,憂心忡忡望向自己。 沉默片刻後,她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擔心。” 衛懷信看看她的眼鏡,再看看她的傘。 他對她總有無限耐心,便拍拍她的肩,驅車往市區醫院去。 這是他們倆第三次一起來這家醫院,第一次時衛懷信連門都沒進,卻被杜若予要求做她的監護人,並且提出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要求;第二次他們一起過來看董陽;如今第三次,他們終於站到李嘟嘟的門診室內,擁有一起改變未來的決心和能力。 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總有些事情在悄然改變。 李嘟嘟看見杜若予時,開開心心請她坐下,反倒是杜若予有些羞赧,坐下時十根手指絞著墨鏡腿,扭捏得像個初次相親的大姑娘。 不對,她本來就是大姑娘。 李嘟嘟笑逐顏開地和她說了會兒天氣飲食,才示意衛懷信去門外等待。 等衛懷信一離開,李嘟嘟身體往後一靠,壓得椅子發出嘎吱脆響,她板起臉,嚴肅道:“現在,咱們來聊聊你的那些新‘朋友’。” 杜若予嘆氣,也有些惶恐,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從哪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