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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花妹的男人是比買媳婦的那些人更窮困潦倒的至貧人家,買不起大活人一輩子,只能租借個女人回家睡幾年,祈禱睡出個兒子,到期後女人離開,孩子留下,算是盡了傳宗接代的本分。 花妹口中被順哥打死的男人叫薛家富,是南城青縣山圓村的農民,年齡住址家庭花妹一概不詳,她什麼也記不住說不清,只知道薛家富租了自己兩年,在給薛家富生兒子之前,她已經被順哥帶著翻山越嶺,給各地各款的骯髒男人生下四個孩子,期間還掉了兩個。 七年四個孩子,不過25歲的花妹,已經衰老得像箇中年婦女。 花妹說,這些個男人裡,只有薛家富從不打她,給她吃飽飯,對她最好。 薛家富的口頭禪是人要工作,有工作才有錢,有錢才能活。 兩年間,腦子不好的花妹什麼都沒記住,唯獨記住了這句話。 後來,租期到,順哥帶走了花妹,又把她賣到另一處山頭,薛家富卻不知怎麼追過來了,懷揣著筆不知哪弄來的錢,說要給花妹贖身,帶她回家過日子。順哥嫌錢少不答應,兩邊爭論起來,薛家富威脅要去報警,這才被髮怒的順哥活活打死,屍體就近埋了。 衛懷信聽得直皺眉,杜若予也是憤怒,魏嬸則一直念阿彌陀佛。 像他們這樣簡單過活的普通百姓,實在很難想象人世間竟有這樣的腌臢勾當,還被他們活活瞧見。 順哥在最初的驚慌和惱怒後,開始狡辯,反覆強調花妹腦子不正常,她的話不可信。 花妹也急了,事已至此,她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被順哥牽著鼻子走,“不信去問小華!問小華!” 警察問:“小華是誰?” 順哥的臉刷地慘白,又要去瞪花妹。 啪!一塊資料夾板倏地擋在順哥面前,那硬邦邦的塑膠板還重重拍了下他的鼻樑。 “啊,抱歉,犯罪嫌疑人太兇了,嚇得我都手滑了。”衛懷信一手舉著板子,一手捂著心口,滿臉無辜。 === 方未艾旋風似的刮進大學城派出所,嘴裡也不閒,嚷得兩層樓都能聽見,“誰欺負我的維納斯了?誰?” 好不容易追過來的荊鳴,對準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和你一組真是丟我的人!” “哎喲你輕點!那都是我新長出來的皮,嫩著呢!” 他們倆吵吵鬧鬧,接待室門裡,衛懷信和杜若予一上一下同時探出頭。 “這邊。”杜若予輕聲招呼。 荊鳴看見狐獴似的這二位,喲呵一聲,笑道:“怎麼哪有命案哪有你們倆,你們哪一位姓柯名南?” 衛懷信對她的揶揄渾然不在意,只問:“這事交到你們手上了?” 荊鳴說:“這種拐賣婦女的,基本都有個團伙,如今又出了命案,我們本來就和打拐辦合作來著,自然要過來。怎麼,那被拐的,和你們什麼關係?” 方未艾厚顏無恥插話,“那是我維納斯。” 荊鳴作勢要削他頭蓋骨,他立即縮縮脖子,躲到杜若予身後。 “被害人是我家樓下小吃店打工的。”杜若予言簡意賅,神色有些疲憊,“她的老闆在裡面陪著她。” “杜杜,你臉色不好啊。”方未艾湊近端詳杜若予的臉,“是不是中暑了?” 荊鳴又想踹他,“這還沒到五月,中什麼暑?” 方未艾摩挲下巴,“那八成是餓的。” 他話剛說完,杜若予的肚子果真響起兩聲咕嚕。 方未艾哈哈大笑。 辦公室裡有警察喚他們,荊鳴拽了方未艾一把,方未艾趕緊正肅表情,前去移交案件。 大廳裡一時恢復安靜,衛懷信看眼手錶,“都這麼晚了,難怪你餓。” 杜若予摸摸肚皮,卻沒什麼食慾,她背靠牆壁,唏噓道:“花妹以後會怎麼樣?” 衛懷信和她一起靠牆休息,聞言展臂,從後頭繞去,輕摸她柔軟的短髮,“只會比以前好,不是嗎?” 最黑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至少她不用再被租借到哪個骯髒角落,違背自己的意願,像頭牲口,一胎又一胎去給人繁衍後代。 杜若予腦海裡想起花妹那句要工作,要賺錢,要活下去,騰地站直身,“我得回去工作。” “可你連午飯都還沒有吃。”衛懷信也站直,“方未艾都能看出你肚子餓,我更不能讓你空腹回家。” 旁邊傳來悶笑,他們一起回頭,見到獨自站著的荊鳴。 杜若予摸摸鼻子,“你們處理好了?” “他忙著對維納斯噓寒問暖呢。”荊鳴的手指在腦袋旁轉了轉,齜牙做了個鬼臉,“老天快給我們方警犬送位知心愛人吧,否則單身太久,腦子真要出問題了。” 杜若予笑,“其實我也很喜歡花妹。” 荊鳴偷瞄眼衛懷信,故意混淆視聽,“那有什麼,你不也喜歡方未艾嗎?” “哎?”杜若予詫異,卻沒覺察出這邏輯的古怪處,莫名其妙就點了個頭,“我是喜歡沒錯……” 一隻手掌突然壓在了她腦袋上,衛懷信的語氣難得有些不耐煩,“好餓,吃飯去。” 說罷,便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