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自嘲,邊去扶杜若予。 杜若予頂著亂糟糟的腦袋抬起頭,一張臉已經哭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對不起……懷瑾……” 衛懷瑾終於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可她還強行笑著,“真是,你和我說對不起幹什麼?又不是你殺得我。” “……對不起……” “好啦好啦。”衛懷瑾挺起身,抱住哭到不能自己的杜若予,輕拍她的背,“……沒事的杜杜,都過去了。” 杜若予將臉埋進衛懷瑾溫暖的脖頸,一吸氣,又滾落一連串滾燙的淚珠。 過不去的。 懷瑾。 過不去的。 === 荊鳴轉著車鑰匙來到杜若予門前時,就見衛懷信雙手插兜,正背靠牆壁,閉目養神。 “喲,衛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衛懷信睜眼見到她,抽出手壓壓鼻樑,有些疲憊,“我在等你。” “我知道你在等我,我是問,你怎麼不在屋裡等?不是你送杜小姐回來的嗎?”荊鳴朝緊閉的房門努努嘴,“她在裡面嗎?” 衛懷信點點頭,似是不願多言,“既然你來了,我先走了。” 荊鳴想起先前和方未艾八卦過的這二位,便一把抓住男主角的胳膊,笑道:“衛先生,你怎麼看杜小姐?” 衛懷信心情不愉,先瞥一眼荊鳴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才斜斜看她,“有話直說。” 荊鳴被他一眼看得心驚肉跳,下意識鬆開手,又覺得自己何至心虛,“我是想問,你覺不覺得杜小姐有些古怪,我是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鬼神那一套,可你不覺得,有些地方,杜小姐確實比我們敏銳嗎?” 她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們身在局外,她卻置身其中?” 衛懷信和荊鳴並不熟稔,被問了突兀的問題,更加不快。 荊鳴被他看得訕訕,舉手投降,“行行,當我沒問,您走好,再見。” ~~~~~~作者有話說~~~~~~我寫上一個故事的時候,曾說過老年人的孤獨和抑鬱問題,我自己平時也比較關注這方面的事,而前陣子精神病殺人的新聞也曾鬧得沸沸揚揚,十分恐怖。還有個新聞,說的是廣東某大學在操場鍛鍊的二十歲女孩無故被殺害,殺人犯被抓到後,殺人的理由竟然只是自己生存不下去了,想去監獄吃牢飯(如有記錯請糾正)。 所以,先不要覺得我這樣安排衛懷瑾的死亡真相很荒謬,事實就是這樣荒誕。 其次,如果大家已經知道了杜若予的秘密,給她點時間吧~ 我們中的少數派 運氣太差 荊鳴敲門被讓進屋時,杜若予雖然已經洗了把臉,還是看得出淚眼痕跡。 荊鳴暗暗咋舌,盯著她的腫泡眼,抓心撓肝地好奇,又不敢像方未艾那樣大咧咧地問。 如此一來,荊警花不免聯想起剛剛被拒之門外的衛懷信,一男一女,一臭臉一哭臉,要說之間沒貓膩,騙鬼去吧! 荊鳴在自己心裡排演出一場瓊瑤劇,立即歡天喜地給方未艾發微信,言語十分暢快。 【手銬和手槍我都有:哼哼!方狗,你死心吧,衛懷信和你家杜杜,果真有點什麼!】訊息末尾還加了個陰笑表情,很是幸災樂禍。 她的訊息剛發出去,一抬頭就見杜若予站在跟前,她心虛地收好手機,笑道:“杜小姐。” 杜若予面無表情道:“你餓嗎?我正好要叫外賣。” 出門執勤不收民眾一針一線是鐵律,荊鳴立即搖頭,“不用了,你自己吃。” 杜若予看起來也不像真心實意問她,得了個信兒,自己就去打電話了。 很快,魏嬸拎著袋燒烤氣喘吁吁爬上來,門一開就抱怨,“小大仙,你這五樓要我老命了!” 杜若予接過燒烤,垂著頭說:“那你找個打工的,專門給你送外賣吧。多少錢?” “是專門給你送吧!不要錢。”魏嬸往屋裡探,見到沙發上笑吟吟打招呼的荊鳴,奇道,“咦,不是點給散財童子吃的嗎?我以為他比我先上來一步。” “他早走了。”嗅到新鮮八卦的熱氣,荊鳴熱情解釋。 “不對啊,你點餐的時候,他還站在你家樓下,站了好久。”魏嬸說,“我問他吃不吃辣,他就給了我三千塊錢,說以後小大仙點餐,讓我多做點,叫你吃飽。” 魏嬸終於看出杜若予神色不對,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喏喏地問:“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杜若予沒吭聲,荊鳴湊過來圓場,“沒吵架,哪能吵架啊,是吧,呵呵。” 魏嬸古古怪怪地走了,杜若予拎著燒烤往茶几上一攤,大概是因為三千塊的預付,食物確實比往常豐盛許多,還附贈了兩罐杜若予平時從不點的涼茶。 杜若予沉默地分出三雙筷子,一副自己,一副給荊鳴,一副放到小桌對面。 荊鳴挑眉,不動聲色看著桌對面的筷子,“那是給誰的?” 杜若予平靜回答,“懷瑾說她餓,要吃的。” “哦……”荊鳴用筷子腿戳戳臉頰,一時忘記不拿群眾一針一線的原則,順手拎起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