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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我還是知道的。我和她,都是被計太遠的孩子,而有些計,未必出自父母之愛。” 杜若予很想問,不是出自父母之愛,那是出自何物。 可她到底沒問出口,而衛懷信也不像會開口回答這問題的模樣。 === 路邊霓虹閃耀,街上往來車呼。 杜若予問衛懷信,“我沒認出兇手,你失望嗎?” “沒那麼失望,況且我也不認為那男孩是兇手。” 杜若予微愕,“為什麼?” 衛懷信平淡而談,“殺懷瑾的人,出手迅速果斷,雖然動機不清楚,但時機掌握得相當好,也懂不少反偵察手段,實在不像這種邏輯混亂,遇到事就驚慌出錯的小男孩。” 杜若予對劉贇敦也是相同印象,但他們都明白對人的印象最容易出錯,因此這純屬推測毫無實證的話,也沒什麼探討必要。 杜若予的肚子恰好咕嚕叫喚兩聲,衛懷信便問:“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回去?餓著肚子容易失眠。” 他只說了這一句,便揚起嘴角笑,杜若予納悶問:“你笑什麼?” “我想起劉贇敦和女朋友吵架的細節。”衛懷信樂道,“我送你回家,又主動請你吃宵夜,這不算是垃圾堆裡的男朋友了吧?” 杜若予嘿嘿笑,“雖然不是垃圾堆裡撿男朋友,但也不算披金掛銀,錦羅綢緞。” 衛懷信知道她在開玩笑,“披金掛銀我懂,但是後一個的標準是什麼?” 杜若予想了想,憐惜地輕拍他昂貴的大衣衣袖,“其實你這衣服,大概也夠了。” 衛懷信失笑。 車子駛進學府大道,路邊有家招牌惹眼的夜宵燒烤店,衛懷信問:“吃燒烤嗎?還是吃點清淡的?” “不用麻煩,我家裡冰箱還有點吃的,回去熱熱就行。” 衛懷信知道杜若予獨居,也猜她是不願與人深交,便不強求,“有機會,我請你吃頓飯吧,先前懷疑你的事還未向你正式道歉,還有這陣子麻煩你的事,都想好好謝謝你。” 杜若予已經掏出了她的護眼神器,揣在手裡無意識摸著,“吃飯就免了,我很多年沒在外頭餐館吃過飯了。” “那好吧。”衛懷信暗想吃飯不便,那下回帶點禮物送給她,也可當做謝禮了。 兩個人又聊兩句,車子拐進學林街,在他們停車位置斜對面,還停著輛外地綠皮計程車。杜若予下車前已經戴好眼鏡,故而沒看見那輛計程車。 學林街進巷子的路段有盞路燈似是接觸不良,燈光明明滅滅,閃得衛懷信心頭不安,他喚住杜若予,自己匆忙下車,一把拉住她胳膊,“我送你到樓下吧。” 杜若予面向自家巷子,促狹地笑,“那裡面暗,你不是怕黑嗎?” 衛懷信反駁得一本正經,“我不怕黑。” 杜若予故作嚴肅地認同,由著他攙扶慈禧一樣攜帶自己往前走。 大學城不比市區繁華,過了夜裡十點,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杜若予為節省房租,住的老樓房更是連街頭路燈都照不光明。衛懷信帶她走了一段,本沒什麼異樣的耳朵裡忽然聽見一聲輕微的磕碰。 像是踮起的鞋尖踩上了塑膠盒,越靜,便越清晰。 他的聽覺自小靈敏,聽出是身後的響動,身體立時有所反應。 眼瞎狀態的杜若予也是個敏感人,察覺到身側衛懷信突然收緊的手指,她悶聲低問:“怎麼了?” “可能是路人。”衛懷信安慰杜若予的同時,原先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已經悄悄探過後背,將她半圈在身側。 再走幾步就是杜若予家樓道的鐵門,那鐵門上的老鎖早被人為破壞,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掩耳盜鈴地虛掩著。 衛懷信護著杜若予走到樓道里,重新掩好門後,帶著她迅速爬到二樓拐角處,才將她鬆開,摘了她眼鏡,並小聲道:“你快回家,關好門後先不要開燈,免得被他知道你住哪。我躲在這兒,如果那傢伙真是跟蹤你,肯定要開那扇鐵門。” 杜若予腦袋裡已經全是方未艾說兇手曾想殺她的警告,她害怕得想馬上躲回家裡,又不能讓衛懷信一個人在這兒獨鬥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