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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玲瓏館一到晚上就熱鬧得很,主僕二人甫邁入大堂,迎面就來了位小倌兒,招呼著他們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還道:“看兩位是生面孔,想必是頭一回來吧,這可真是巧了,今晚咱們這兒有表演,二位爺可要上座?”

執陌順著這小倌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原來在二樓正中的位置搭出了幾個臨時的包廂,供一些有需要的客人在裡頭一邊懷擁美人,一邊還能看臺上表演。

執陌揚了揚唇角,露出一抹淺到近無的笑意,“好。”說話間,便朝著留影使了個眼色,留影立馬遞上一錠銀子。

那小倌想必也是個有眼力的人,一看執陌留影的衣著,就猜此二人必是非富則貴,果不其然,“二位爺請隨我來。”

上樓時,那小倌兒忽而又問:“二位爺喜歡什麼樣的小倌,讓奴家給爺去挑幾個。”

執陌聽此人的話有些奇怪,一般來說,挑小倌這種事兒都該是管事的去做的,何時輪得到小倌來說這話,可顯然,這小倌似乎不僅僅只是個小倌而已。

出於好奇,執陌又問:“你不是這兒的小倌嗎?”

那人顯然也是一愣,而後又客氣地笑開了,“承蒙這位爺看得起,只是奴家是有主的,這玲瓏館的老闆就是奴家的主子,還望爺見諒。”

“怪不得。”執陌瞭然地點了點頭,隨著那小倌兒走入了一間包廂,待坐下後他才又開口,“你便找個乖巧的來,一個就夠了,另外,送點酒和小菜上來。”

“好的,二位爺請稍等。”

那小倌兒走後,留影也跟著出去了,但很快地他便又折了回來,“殿下,您果然沒有猜錯,隔壁包廂確實就是沈世子他們。”

執陌得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以殤離的習慣,若是有戲看,一定會挑選最好的位置,隔壁房是所有包廂中最中間的,他當然要挑那間。”伴著他的話語,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隨後是個清澈的嗓音,“二位爺,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執陌知道是叫的小倌來了,於是揚聲道:“進來。”隨後房門便被推了開來,一名白衣少年手裡端著盤子進到房中,盤中是一壺酒兩隻酒杯以及幾道下酒小菜。

將盤子放到桌上,小倌又退到桌前三尺的位置,恭敬地躬身行禮,“千塵見過二位爺。”

“千塵……”執陌細細念著這個名字,目光停留在對方身上,“抬起臉來讓我瞧瞧。”

“是。”千塵淡淡地應了聲,隨後將臉抬了起來,四目相對時,他亦是一愣。執陌迅速捕捉到他那個表情,卻並未立即出聲,反是微眯著雙眼對他打量了一會兒,才又問道:“你還記得我嗎?”

千塵不敢在執陌面前說謊,只好老實地回答:“是,殿下。”

“不必太過拘束,過來給我倒酒,留影,你也坐下。”執陌隨手從盤子中取過一隻酒杯擺在眼前,等著千塵過來給他斟酒。

幾年前也是在這玲瓏館內,執陌與千塵曾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再見,這小相公倒是長得越發出塵了。執陌之所以仍記得他,不過是因為當初記住了這個名字罷了,方才他聽此人自稱千塵,便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夜,當時就是這個叫做千塵的小倌坐在殤離的身邊,扶著酩酊大醉的世子。

千塵依舊如當年一般乖巧,只見他給執陌的杯中倒滿了酒,後又取過另一隻空杯也斟滿,將之遞到留影面前。

執陌抿了一口酒,看臺上的表演像是就要開始了,則又隨口問了句,“今兒臺上演的是哪一齣?”

千塵嗓音輕柔,“回殿下的話,是《牡丹亭》。”

“牡丹亭?”執陌略微一怔,《牡丹亭》可謂是一出名戲了,其中有一段則是提到了《詩經·關雎》,他忽然想起剛認識殤離那會兒,有一回殤離說被侯爺罰抄詩經,結果一宿未眠,於是他便問殤離抄了一整晚的詩經可記住了什麼,豈想那小傢伙當即回了他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委實弄得他哭笑不得,如今想來,依然忍不住發笑。

片刻之餘,戲終是開場,然而執陌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戲上,反是在琢磨著殤離跑來此處究竟是何目的,他不認為對方只是單純前來聽戲,總覺得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先前殤離也曾揚言定要救執風,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說了會救就一定要救,只是這些日子他整日和疏河處在一塊兒又是打算做什麼?派出去的人回報都說兩人的舉動很親密,他幾次恨不得衝去侯府把疏河那小子給宰了,好在尚留的一分理智制止了他。

但就算剋制住了衝動,心卻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