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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

一直到那天傍晚,她都和我在一起,用餐、行走、聊天,有時候談談案情,但似乎雙方都有顧慮,皆是點到為止,她在告別之際對我說:“明天見。”

城市裡的燈火讕珊,我站在小區大門口,望著黝黯的天空發呆,明天,明天會發生什麼?

第四章 初見端倪

蕭曼像粘膠一樣貼著我的生活。在接下來的數日當中,我對整個事件的調查都處於停滯狀態中,直到有一天,一件特殊的事情打破了這種令人難過的沉默。

那是十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天色陰霾,北風凜冽。我和蕭曼在市中心的一間茶社裡喝南美紅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蕭曼這個人別看年紀不大,但城府頗深,關於王國慶的種種她都隻字不提,她也從未問我們究竟知道些什麼。那隻玩偶,也似乎在我們的視野和言談間消失了。但我知道,這可能只是風雨前的片刻寧靜。她的動機不僅僅只是監視我那麼簡單,她的目的可能在於欲擒故縱!

我在叫服務生添水的時候,聽到了一個似乎熟悉的聲音。不,應該說是一種語言。剎那間,我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神經都變的緊張起來。因為,這種語言就是王國慶那天午夜在我家打出電話時所使用的!我並沒有立即開始搜尋在這處並不逼仄的空間裡使用這種語言的人,而是故作驚訝狀的告訴蕭曼我的香菸已經吸光了,蕭曼笑了笑,便自告奮勇的替我去買香菸,在她離開後的短短几分鐘裡,我的目光迅速的在茶社當中掃了一圈,幸好,那種語言的交談還在繼續,就是靠北窗第二排右首坐的一名男子口中說出的。是個看起來飽經滄桑的中年人。他的對面坐著一位老人,溫文而雅,笑容可掬。

我撥通了尋人啟事上留下的那個電話號碼,聽筒裡只是響了兩聲就有人接了起來。

一個女性的聲音,透著日復一日的厭倦,像機械似的重複著相同的問話:“你好,這裡是××市民政局,請問你找誰?”我說出了曹建華這個名字,對方似乎感到了吃驚,足足停頓了十秒鐘,才回答:“你找他幹什麼?你是誰?”

我很奇怪她的這句反問,就像是她和登尋人啟事的曹先生關係非同一般,所以,我謹慎的問道:“我是曹建華先生的朋友,你是曹先生的……?”她很不耐煩的回答,“不是!不是!我和他只是原來的同事而已。”

只是原來的普通的同事,難道說現在就已經不是了?是姓曹的人調離了這個單位,還是……?我向對方說出了我心底的疑問,可是,她的回答卻讓我非常震驚。“你要找的曹建華,他已經在四天以前遭遇了車禍,不幸過世了。”

這個刊登尋人啟事的人在啟事還未曾見報之前就已經死了?!那麼,就是說他比他要找的人的死亡時間還提前了一天。這其間究竟暗藏著怎樣的玄機?兩起死亡的根本原因是否暗喻著什麼?和我擁有的這張地圖有關嗎?亂如披麻的思緒紛淼疊來,我甚至已經忘記了手中還握著電話的聽筒。

電話聽筒裡響著忙音。對方早已掛掉了。我有些悻悻,一個人走進書房裡,在那隻破掉了的玩偶面前坐了下來。

玩偶內部所藏匿的地圖還鋪在桌上,說不清的符號,縱橫交錯的線條,泛黃的底布。這是我好奇的開始,但卻不知道會從哪裡結束。而我愈來愈覺得,其間的秘密已經讓我欲罷不能。

我決定去一趟浙江。

在去浙江之前,我秘密會見了一個朋友。說其秘密,是因為這次會見是在我想辦法甩開蕭曼之後。

我們的見面地點是在本市的一座自然公園裡。

在公園偏僻的竹林當中,我見到了他。

雖然是冬天,這裡的斑竹仍然綠意盎盎,生機勃勃。

我要見的人穿著一件黑色蘇梨士純呢大衣,一條斜紋寬筒的長褲,四方臉龐上架著一副BT墨鏡,看上去很像華爾街的成功者。

他叫夏陸。

是這個國度裡很少的幾位跟蹤高手之一。

有一次,他受僱於一個屬於國家的秘密機構遠赴新疆地域的塔克拉瑪干沙漠區尋找一個人,這個他要尋找的人是誰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他在那座恐怖的沙漠當中渡過了整整一十七天缺糧斷水的時光。最後,他是活著回來的。在那座沙漠裡,無論誰能活著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一次,這個秘密機構給他在瑞士銀行的帳戶上匯入了一百萬美金。

誰說他沒有成功?

這樣神出鬼沒的人物卻在許多年以前欠下我的一個人情債,這一次,他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