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熱哈曼道:“運氣好踩到大窟窿,充其量就掉下去,下面的石窟大多不會太深,還有雪墊著,摔下去也沒事,就怕踩到小窟窿,踩如石頭與石頭間的小細縫裡,一腳下去,十有八九,腳踝會骨折,到時候別說用腳走,爬起來都困難。”
馮廣一聽就有些害怕,下腳也不那麼利索,看向我,道:“老闆,要不咱們緩一緩吧?”
我還沒開口,嚴大川便罵熱哈曼道:“少在這人危言聳聽的,我們老闆上山下海什麼沒見過,還怕幾個石窟窿?”一邊說,一邊看向我,臉上明顯帶著討好的神色。
本來這種關頭,我是不應該笑的,但嚴大川這討好的舉動太過於明目張膽,就像一條搖尾巴的哈巴狗,讓人忍不住樂,於是我道:“不錯。”
嚴大川立刻喜上眉梢。
頓了頓,我道:“但凡事小心沒錯,把你裝備包裡的衛生巾拿出來,全部塞進鞋裡,把腳踝包起來。”
嚴大川愣了愣,道:“老闆,原來你當初帶這女人的玩意,還有這妙用,我還以為……”他最後一句話沒敢說完,馮廣之前被他一陣搶白,早等著抓他痛腳,聞言立刻道:“還以為什麼?難不成以為老闆是娘們?或者以為老闆是雙性人?”
我一聽,臉都黑了。
他大爺的,都這什麼跟什麼?有這麼拍老闆馬屁的嗎?還好我不是三叔,我要是三叔那性格,這倆小子絕對得吃不了兜著走。
“靠!”嚴大川爆了句粗口,道:“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我以為是老闆特殊嗜好,雪山這麼冷,晚上夾著這玩意,都不用起床撒尿,被窩裡就解決了。”
我一忍再忍,最終沒忍住,踹了嚴大川一腳,道:“少他媽屁話,快把東西拿出來。”
馮廣接了句:“就是,老闆要真這麼想,帶尿不溼不更方便。”說完,估計是反映過來,連忙去翻裝備包。這兩人一路上胡扯後退,有時候看了實在可氣,有時候又覺得好笑,大概年輕人都這樣,我和胖子不也一路這麼過來的,平時互相拆臺沒關係,關鍵時候別扯後腿就行。
我們原地將腳拔出了,脫了鞋往裡面墊衛生巾,腳都凍麻木了,又冷又僵,鞋子雖然是隔水皮,但寒氣順著細縫透入鞋裡,總覺得溼寒,如今被棉花一隔,這一冷一熱、一硬一軟的差距,簡直讓人骨酥。
由於沒有睡足,跋涉途中更是又冷又困,其中的滋味不消多說,為了鼓勵眾人,我承諾道:“趁夜穿過這片雪原,過了雪原就紮營,讓大家睡個飽。”
果然是威逼不如利誘,在極度睏乏下,眾人只想著休息,一聞此言,各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咬牙往前走。
我走在最後,時不時晃動手電筒留意周圍的情況,那個長脖子太過古怪,怕是什麼雪山裡未知的生物,實在不能掉以輕心,但也不知是不是那玩意已經放棄對付我們,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雪地裡穿行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果然如同熱哈曼所說,我們幾乎各個都中了招,好在鞋裡塞了東西護住腳踝,衝減了力道,否則真得折騰出幾個瘸子。
我忍不住問熱哈曼:“你們當初是怎麼對付這個情況的?”我會想到準備衛生巾,是因為陳皮阿四傳授的經驗,但悶油瓶……我覺得他不像是會準備這些東西的人。
熱哈曼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是在問什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那天……沒有風雪,雪層不厚,而且我們是白天走,陽光透下來,可以看見雪層下面的空洞。”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的運氣確實很背,為什麼悶油瓶上山的時候風和日麗,我就得頂著寒風趕夜路?他經過這片雪地的時候無驚無險,為什麼到我這兒,就冒出了一隻長脖子?
接近兩年沒有下鬥,我這招黴的體質難不成一點進步都沒有……老天爺一定是在玩我。
在雪夜裡行進了足足五六個小時,到第二天早晨八點鐘,風雪依舊沒有停,而我們也穿過了雪地,走入了兩座雪山的低谷間。
一邁出雪地的邊緣,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我,以一種幾乎狂熱的目光,我瞭然,自己也已經是疲憊不堪,便點頭,道:“紮營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勞累和疲憊,再加上一夜風雪的折磨,面板通紅起痂,一個個都像老了十歲一樣。
這時,年輕的馮廣看了看頭頂厚重的雪雲,憂心道:“老闆,看著天氣,這風雪恐怕要連著刮,你看頭上的雪雲還很厚實,今天怕是將會有一場大風暴,咱們的帳篷可能扎不穩。”
我明白馮廣的意思,他是說帳篷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