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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時,路上被幾個和尚道士用符咒傷害了,這傷口倒不能用法術癒合……你不用擔心,把你安頓好了,我找個隱秘之地將養些時日就會回覆的。”胡不為心中極是感激,知她為了自己才獲此重傷,這個妖怪妹子當真是情義深重之極。但盼日後自己能補報她的一番恩情。訥訥無言,當下到櫥中尋了幾件趙氏的衣裳,放到床上,說:“嫣兒,你先換穿這些衣服……我去門外走走。”當下推門出去,讓單嫣在屋中換衣衫。

門外庭院中早讓單嫣清理乾淨了,血跡已經不見,平平展展的地面一如先前。

單嫣見他出門,匆忙間將身上衣衫除了,拿來搽拭身上血汙。這一日來她忙得跟滾風車一般,救人搬屍整理庭院,勻不出空兒來料理自己傷勢,到此時方緩了些。手指到處,筋骨皮肉俱痛。那幾個道人和尚當真下得狠手,不聽自己百般分說,仍執意要取拿性命,虧得自己適時出手,擊傷幾人才能逃脫。單嫣秀眉緊蹙,身上傷痛,心中卻惘然。不解這世間的衛道之士為何都這麼善惡不分,妖怪也不過同是世間一物,為何便不能容他們自行生滅?一旦發現妖怪蹤跡,便往往興師動眾,誓要剷除乾淨方肯罷休。這對萬千妖怪異類來說,又是何等不平之事。

在夏間時節,她被流雲識破行藏,當天便遠遁而去。跑到六百里外的相州郊外藏匿。幾月來躲在巖洞潛心修煉,不聞外事,倒也平靜自足,雖時常想起胡不為和她哥單枕才,但料幾人也應當無事。眼下雖然各處大亂,但人間的術師和尚法力高強,知道訊息後必然會雲集趕來平息禍端,斷不容怪獸傷害人命。

哪知這一日臨近除夕,聽到山下村民放的零落鞭炮。又勾起前事來,從前在家中年節時過的何等快樂日子,眼下卻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對著山石樹木寂寞自傷。凡心一熾,再也忍耐不住,終於下山去。在道中時,偶然聽見往來旅人說起中秋時鐵貂穿村傷人之事,定馬村和牛臨村尤其損害巨大,共死傷百十來人。當下吃了一驚,心急如焚,再不顧其他,施了騰越術趕到定馬村詢看。未到半路,便給兩群趕去守護陣法的術師發現,第一群人法力低微,被她輕易甩脫了,第二群人卻非易與之輩,一個和尚用八寶禪杖將她擊落,數人把她圍困住了,也不聽她趕去救人的原由和哀求,一上來就用符法咒術將她重傷。她見說理不通,憤恨之下終於出手,將六名道士三名和尚都打得昏迷,終於趕來。只是身上已被高深符法傷害,這卻非藥石法力所能治癒,只等日後休養恢復了。

她不斷穿行飛躍,趕到定馬村口時,便感覺到胡不為家方向的強烈妖氣,大驚之下,人化飛影,穿過村舍瞬間直達,正看見那黑衣堂主舉起毛足要剁向胡不為面目。對這一干害人性命的邪人妖物,她可不假辭色,當即顯出本相來,三下兩下便把兩個人怪驅逐掉了,到底心存善良,沒有將之除滅。見胡不為還有一絲遊氣,趕緊吐出內丹置入他口內吊命,又用療傷之法替他回神還氣,修補創口,終於救得活轉。只是趙氏傷在頭部,早已氣絕,卻是一點辦法沒有了。她看到趙氏肚腹隆起,胎兒不得氣息供養接繼,形勢危急,當下又用催生法術將他延產。雖然嬰孩未足產期而產下,元氣不得盡聚,日後筋骨瘦弱。但總算是降生人間,好過胎死腹中了。

單嫣呲著牙搽拭身體,雖全身血跡,仍妙態不減。眼眉如畫,青絲疊雲,腰腿細長雪白,周身上下勻稱適度,可人心意。若這番*讓人間男子見到,怕不看的他口鼻流血,眼睛掉落下來。一番除換衣衫,費了半盞茶工夫。單嫣收拾停當後,開門出去,卻見西廂偏房木門開著,胡不為正跪在地上對著三具屍身痛哭落淚。單嫣在午間拾掇庭院,將趙屠一家三口都移到了西廂房中,給他們去了血汙。眼下看來都面目乾淨。趙氏面含驚恐,額間有一個細長的傷口,那卻是黑衣壇主妖化後利足透破後顱造成。

胡不為抱著亡妻屍身哀哀哭泣,憤恨老天不公。只數月間,趙氏便被兩奪性命,冤屈不幸之處,天下未聞。她到死都沒圓了做母親的願望,可嘆這乾坤造化之無常,當真何其殘酷。胡不為將趙氏至死不瞑的雙目合上了,想著她生時的嬉笑嗔罵,輕顰淺語。那雙替自己煲貼傷痛的纖纖素手,那副亦嗔亦喜的可人神態,並紅顏如花青鬢如雲,此刻都變做了掠眼浮煙。原都是昨夜活生生事物,只不過隔了一個日月輪替,一切便成空了,地上只有一具冰涼的屍體。

“不為,你說讓我教孩子唸書識字好不好?將來考個狀元郎回家。”

“我要教他說話,教他做人,長大可別象他爹一樣遊手好閒,哼!”

“太好了,馬上就要做娘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