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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

“這個麻姑哪來的名譽可言……”跑腿的見耿毅臉一沉,識相地轉了口氣,“總之,請爺儘管放心,小的不會亂說的。”

耿毅僵硬地點了頭,說著要賞他幾分小文,跑腿的卻不敢要,怕是連他也沾染上絕症似的。

耿毅對城中人一連串吳牛喘月的反應感到可笑,不過,仍是無可奈何的說:“那你回頭找我的同儕,他會讓你滿意的。”

跑腿的人走後,耿毅無心打量陋室,直接動手處理檀心。

“你快把我鬆綁!”她命令道,同時想甩開額面上那頭散得跟黑泥瀑布一樣的發,“我才好抓鼻間的蝨子。”

耿毅可不想再跟她打一架。他湊近她的鼻子一看,發現她沒有誇大其辭,出手將蝨子一捏,回道:“等你變回人樣後,我再成全你。”

她受傷地瞪著他,抗議道:“這樣跟殺豬拔毛無異!”

他坦白地告訴她,世人對她的看法。“你的狀況比一頭在糞裡打滾的家豬還不如。”

“城亂了多年,我有我的自保之道。”她幽怨地點出自己是身不由己。

“我會看不出來嗎?”他接著對她說:“我得將你這一身爛麻割掉,然後將你擱到水裡泡上一陣子,稍後如有冒犯到你的地方,你得體諒。”

檀心將目光掉轉開去。“知道了,你把我當豬刮毛,我也把你當冷血屠夫看待;咱們就當是生意一場好了。”

耿毅剪著她的衣服,忍不住笑她傲骨得沒救了。“那我這是蝕本生意了,剛才跑腿的話你也聽到了,我看即使現在將你分了,拿到外頭兜售,恐怕都會滯銷。”

他將她抱到盆邊,任她赤裸裸地沉入熱水裡,沒對她瘦得不成樣的身軀做任何的評論,反而體貼地將一條白布往水裡攤開,接著剪掉她那頭長滿蝨蟲的發,連同麻衣,順就往火堆裡扔。

一股焦味傳來,卻是教兩人都放鬆地籲出一口氣。

他翻著她的髮根挑撿,在她的短髮上抹上香油,隨手梳落最後的“頑固份子”後,又繼續忙著下一個任務。

他將她鬆綁,再抓出她的四肢好好地檢查一回,發現她四肢完好,並無落指缺趾的跡象時,不知有多高興。

她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你真以為我有麻瘋?”

“我不敢確定。”他刮下她皮上的一層厚垢,然後用毛刷對付她。

“你不確定還敢碰我。你是真無情,還是假慈悲?”她忍痛地詢問他。

“你說呢?”彷彿抗議她不知好歹,他加重力道死勁地搓揉。

她哼出幾聲抗議後,他才慢下了動作。

他見盆裡的水汙濁不堪,建議她,“你站出來。”

她背著他照做,他提著瓠瓢,將清水從她頭上往下灌,重複數十來次後,才將衣物鞋襪遞給她說:“接下來的事,靠你自己了。”

她將行頭接過手,輕聲對他道了一句,“多謝。”

“不敢當。”

別離經年,今日意外撞上,兩人心裡都亂了譜,竟不知該從何說起。

半個時辰後,他倆對坐一隅,彼此各啃一塊冷雞肉。

他想了許久才鼓足勇氣開口求她一件事,“隨我到北遼去,讓我安待你,可好?”

檀心瞧他說話像是略盡道義似的,自然對他沒把握。“你先將你的賊父宰了,我再做考慮。”

耿毅碰了一個硬釘,只好自我嘲解,“我忘了,你李檀心是大唐公主,豈會將一個賣國賊看在眼裡。”

檀心沒有出聲反駁,只是畏寒地將身子蜷縮起來。

耿毅見她不回應,遺憾她仍恨他入遼效忠,只好無語地撿柴往火上添,見火苗再次旺盛起來,他走近她,詢問她一句,“暖一些了嗎?”

她搖頭落淚,無法告訴他,她打冷顫不是因為天寒,而是被他的話所傷。

他是不能見她掉淚的,出於直覺地他迅速地將她攬入懷,打著安撫她的主意,卻沒想到她索求的不止這些。

她將唇貼在他吃驚微張的唇上,接著就往他熱血騰騰的頸脖子攻擊了過去,她半威脅又微帶央求地道:“要就現在,別讓我們彼此後悔。”

“你不厭棄我是賣……”

她堵住他的唇,不讓理智又壞了他們的好事。

耿毅天真的以為,她既然許了他,一同回北遼安居的事情便能成定局。

他展懷開心地膜拜她,與她一同摸索夫婦人倫之樂,想是攜手同心的日子不遠了。

一夜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