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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交接完鏢物之後遇害。”

三公子道:“未必。照鏢局的常識,如果鏢物已經交接,收到鏢物的主顧都會對鏢師妥加招待,不會任由他們到街頭尋找住宿。況且,他們是在深夜到達京城,如果鏢物業已交接完畢,他們也沒有急著趕路、回去交差的道理。”

包溫道:“公子的意思是:鏢物並未送出?”

三公子道:“不管是死是活,找到袁無病是破案關鍵。”

包溫道:“本官以為,定是他見財忘義,將四個同伴殺死,將鏢物據為己有。眼下早不知跑到哪裡去逍遙快活了。人海茫茫,何從找起啊。”

三公子卻不再理會包溫,而是沒來由地向身後說道:“心兒,這手棋錯了,小飛太緩,棋形變重,應該大飛,儘快向中腹出頭才對。”

包溫大驚,心想:難道他不用回頭,僅憑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便能判斷出棋子所落下的位置?八成是在瞎蒙吧。

寧心兒遠遠地回了一句,道:“我偏喜歡小飛,你管得著嗎?再多嘴小心我揍你。”

三公子悵然若失地回頭,卻也並不沮喪,顯然挨寧心兒一罵乃是在他意料之中。三公子看了看包溫,道:“包大人還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包溫沉思了一陣,又道:“更奇怪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面。被撕成碎片的四位鏢師的屍體,經過四個京城最有經驗的仵作的細心整理和縫製,總算拼湊完整,停放在刑部的殮房之內,等待進一步的檢查。然而就在昨天晚上,刑部無故失火,等火被撲滅,仵作們到殮房去巡視時,卻發現那四具屍體又被重新撕成碎片,狀極詭秘。其中一個仵作當時便嚇得暈死過去。刑部上下紛紛傳言說,一定是殮房裡的冤鬼在作祟。”

三公子面露微笑,案情越來越複雜,他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

包溫嘆了一口氣,道:“本來,本官也不想來麻煩三公子的。只是最近刑部人手緊缺,若無公子相助,要破此案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

“刑部編制比戶部、禮部、工部都要大上許多,怎會人手緊缺?”

包溫道:“公子有所不知,刑部人手十有八九都放在另外一樁命案上,實在是抽調不出。”

“什麼命案如此重要?”

包溫猶豫了半晌,道:“此乃朝廷機密。本官告訴公子之後,公子可一定要保守秘密。”

孟叔一頓柺杖,狂怒吼道:“你把我家公子當什麼人了?天大的秘密,我家公子也是想洩露就洩露。我家公子的行為,豈能受你這等世俗之人的束縛。”

包溫耳畔忽聽驚雷,驚駭之下,面如土色,險些摔倒。等他清醒過來,惱怒地瞪著孟叔,要不是看他年紀一大把,早就揮拳相向。

三公子道:“孟叔,冷靜。”又微笑著對包溫道:“包大人,我可以保守秘密。”

於是包溫信了三公子。他說道:“另外一樁命案,便是金國使節烏林答天錫在京城驛舍內神秘遇害一案。”

【7】

時間:未時整(按今日計時,當為下午兩點整)。

地點:無名山莊,紫竹園內。

包溫為三公子講敘起一直為朝廷秘而不宣的金使被殺的故事。

“去年十月二十二日,會慶節,亦即當今天子的壽辰。金使烏林答天錫入朝來賀,此人自恃為金國駙馬,極其驕倨,在垂拱殿上,直呼天子姓名,又固請天子降榻下殿,以受金國國書。天子自然不允,金使長跪不起,一再強求。滿朝文武左右相顧,皆無主意。正僵持不下,虞大人越班而出,直問金使:‘你到底有無國書?’金使為虞大人氣勢所懾,道:‘國書便在我身上。’虞大人道:‘空口無憑,眼見為實。’金使取國書在手。虞大人一把奪過,獻與天子。金使憤憤而退,一回驛舍,便打點行裝,意欲回國。丞相湯思退親至驛舍,好言安撫,金使態度略為緩和,應允明日壽宴之後再回國。”

“不料,風雲突變,金使當晚便被刺殺於驛舍之中,立時滿朝震驚。此事可非同小可,如處理不當,勢必將使宋金兩國再度交戰,大動刀兵。天子立即取消壽宴歡慶,急修書一封,澄明情形,並派龍大淵為使,護送金使屍體回國。同時命刑部其餘案件一律暫停,調動全部人馬,嚴密監視著京城的各個角落,四個城門的守衛中也加入刑部的人手,凡出入京城必先經過嚴格的盤查核實。同時飛馬傳報各州、道官衙,密切監視,一有情況,立即飛鴿傳書,報告京城方面。可至今已過了三個多月,兇手仍杳無影蹤,虞大人一頭黑髮,卻已是愁得盡數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