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轉身就看見琉璃殷切的目光,她想起上次她進宮也沒有帶她去,她跟自己也是一樣在宮中長大的,如今回去,還是帶她一起的好。遲遲嫁人之後,李湛依然把甘露殿空著,時常打掃,就是為了方便她什麼時候回去小住,那裡什麼都有,也不需要收拾什麼,遲遲和琉璃兩個人,就這麼輕便地上了進宮的馬車。
原以為會讓她們先去甘露殿拿東西,沒想到馬車直接駛向了宜蘭宮。琉璃害怕姜素素不知道遲遲要用什麼,便跟來接她們的那個宮女說道,“這位姐姐,婕妤娘娘恐是不清楚殿下的日常用具,還勞煩姐姐在前面放我下去,我回甘露殿拿了東西再過來。”
那個宮女轉頭朝她笑了笑,說道,“琉璃姑娘這是什麼話,婕妤娘娘來請人,自然是什麼都給殿下備好了的。哪裡需要姑娘再去取。”
她說的也是實話,琉璃剛才的話有得罪人之嫌,遲遲怕她再說,傳到姜素素耳朵裡引來她不高興,連忙拉了拉她的袖子,不讓她繼續開口了。
馬車在宜蘭宮前面停了下來,遲遲下了車,進了宜蘭宮的院子一看,才發現裡面到處都是守衛。她早就知道李湛看重姜素素這一胎,但這到處都是人,那些男人又都是武人,不害怕煞氣衝撞到了姜素素嗎?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正要開口詢問,那個宮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笑道,“陛下臨走前又把這裡加了守衛,生怕娘娘有什麼閃失,倒是讓殿下不習慣了。”
既然做這一切的是她的兄長,她還能說什麼?只是來了這麼久,也不見姜素素出門迎接,甚至她身邊的梧桐也不見,這倒不像她的行事作風。要知道,姜素素平日裡可是最知理的。那個宮女頗會察言觀色,見遲遲神情便猜到她在想什麼,一邊引著她進去,一邊笑道,“如殿下沒有懷過孕,不知道這懷孕女子的嬌貴。太醫說了娘娘最近這段時間都要注意,所以不方便出來迎接。她身邊的梧桐姑姑更是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要不然,今天來接殿下,就是姑姑不是奴婢了。”
她說得在情在理,遲遲再要問反而顯得自己小氣,轉頭衝她笑道,“到底是婕妤嫂嫂身邊的人,這麼玲瓏剔透。只是,”她側頭看了那個宮女一眼,無心地說了句,“你這樣知情識趣的人,往日怎麼不曾見過你?”看她年紀也不小了,若是當差當得好,早應該得到重用才是。
那個宮女身子不易察覺地一僵,隨即笑道,“奴婢也是才被調來的。”遲遲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姜素素懷孕之後,李湛就調了一批人過來,又清理了一批人,如今這宜蘭宮裡,想必應該很乾淨才對。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殿內。奇怪的是,外面那麼多人,裡面卻空蕩蕩的。遲遲站在正殿中,也不見有人上個茶什麼的。那個宮女低頭朝她行了一個禮,說道,“娘娘就在內殿,想必如今正要出來,殿下不妨先坐一下,奴婢去給殿下奉茶。”說完也不等她說話,就弓著身子出去了。
遲遲看著她出去了,又把門關上,在那裡小坐了一會兒,依然不見有人來,便越發覺得今日的事情透著些詭異。就算姜素素想把她請到宮裡來作陪,也不應該剛好在李湛走後第二日就派人過來。況且,那宮女來的時候帶了馬車,像是篤定了她一定會來一樣。只是真要說完全不可能也不是,她聽說女子孕期本就情緒起伏較往常大,姜素素有些不尋常的舉動也是應該的。總之,是覺得不對,但又找不到什麼證據。
她跟琉璃兩個人在那裡坐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來,遲遲乾脆站起來,朝著內殿走去。內殿和正殿的門被關著,她用力一推,沒有推開。接下來才開始敲門,剛剛敲了兩下,裡面突然被人開啟了。
門開得突然,遲遲也愣了一下,裡面的人也愣了一下。梧桐見到她們,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你們怎麼來了?”
遲遲尚未來得及答話,就聽見裡面穿來姜素素略顯虛弱的聲音,“是誰來了?”
遲遲心中不安,繞過梧桐直接進去,這才看到姜素素的寢殿裡四處的窗戶都被封死了,只留了一個半尺見方的小口通風,裡面陰暗一片,照得姜素素的一張慘白的陰晴不定。
見到遲遲,她挺著大肚子要馬上起來,遲遲連忙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躺著,轉身問梧桐,“這是怎麼回事?”
“昨天陛下走之後不久,宜蘭宮就突然多了許多守衛。奴婢去問,他們卻說是陛下走之前安排的,說是怕娘娘有什麼閃失。可是陛下走之前並未說過要給宜蘭宮加守衛啊,娘娘跟奴婢只當是陛下突然想起來的,便沒有往心裡去,可是下午的時候,娘娘用了午膳想去御花園裡走走,硬是被他們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