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讓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恰好……”說到這裡,她突然住了口,因為她發現,這樣說其實就是在說是遲遲的到來,才給了姜翠微下殺手的機會。她頓了頓,又轉了話題安慰遲遲,“你不要太傷心……”說了一半才發現,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於是想了想,乾脆住了口。
遲遲緩緩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就要朝外面走去,越洛珠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我皇兄。”她臉上看起來分外冷靜,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傷心欲絕,要不是臉色慘白,越洛珠幾乎都要以為她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了。她掙開越洛珠的手,就要朝外面走去,越洛珠卻不放棄地繼續拉住她,“你不能去。”
遲遲停下腳步轉頭看她,似乎是在問,她為什麼不能去。越洛珠皺了皺眉,說道,“你現在去有什麼用?不僅殺不了姜氏,還會讓你皇兄之前做下的部署全部打亂,簡直得不償失。”
遲遲掙開她的手,默然道,“這是我的事情。”她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過頭來對她說道,“你放心吧,你今天跟我說的這些,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紀無咎了。
越洛珠臉上一陣白,正想要解釋她沒那個意思,遲遲已經走出了棠棣院。
她走到半路上,心中的悲痛終於抑制不住,眼淚漱漱地往下掉。小路上空無一人,她身邊也沒有人陪著她,也只有在這樣的環境裡,遲遲才敢哭出來。她知道,紀無咎和李湛不想讓她知道,是不想讓她面對這樣的醜惡,可是有一天,當有另外的人把這樣醜陋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覺得這種真實簡直讓她不堪重負。
哭了一陣,將心中的不痛快發洩了之後,遲遲才站起身來,這一次,不是向著宜蘭宮的方向,而是出宮的方向。
既然李湛和紀無咎都不想她知道,那她就當做不知道吧。他們費盡心思想要她成為一個什麼都不懂、一直這樣不懂的小姑娘,那就在他們看得到的地方,她永遠當這樣一個小姑娘。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遲遲興致不高,連沈清揚過來找她吃晚飯她也拒絕了,只讓琉璃說她不舒服。她這副樣子,琉璃也很少見到,如今的遲遲,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女,她長公主的威嚴越來越重,人也越來越端莊,有些時候,甚至連跟她一起長大的琉璃都不敢輕易冒犯了。
第二天早上,遲遲醒來,將那件事情壓到了心底,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昨日的痕跡。琉璃的問話在嘴邊轉了幾轉,遲遲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故意忽視了她。之後用早膳時沈清揚看到她,見她又恢復了往日神采,以為她昨日在宮中不過是觸景生情,也沒有再問。就這樣,她母親死亡的真相隨著時間一起,壓在了遲遲心上。
沈清揚每次出門回來,都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整理書稿,這次也不例外。遲遲閉門謝客,跟他一起將書稿整理出來,兩人日日相處,紅袖添香伴讀書,相處得久了,自然也生出幾分旖旎風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若不是李湛要北上秋獵的訊息傳到公主府,遲遲跟沈清揚恐怕還沉溺在過往的日子裡。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李湛派人過來問的時候,遲遲正在府上跟沈清揚一起整理書稿,聽到春壽這樣問,遲遲轉過頭去看向沈清揚。他立刻明白了遲遲的意思,笑道,“你如果想去就去吧,不過……”說著又看了看手上的書稿,“這稿子我還是想盡快整理完。”
也是,這些東西都是沈清揚路上親自記下來的,世間隔得太久的話,也許會把其中一些重要的忘記了。還有,她才從外面回來,也不想興師動眾又跑去行宮,便轉頭看向春壽,“我們就不去了,還麻煩你回去跟皇兄回稟一聲。”春壽看著她跟沈清揚越來越默契,又想到此刻正在外面的紀無咎,心中也是無限酸楚。連忙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了。
春壽來問了之後不久,李湛就帶著人馬離開了。因為姜素素還在孕中,這次北上也沒有帶她。他一心念著姜素素和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帶多少人馬,就這樣輕車簡從地去了行宮,打算小住幾天就回來。
他走後第二日,宮裡派了人來,說是姜素素一個人在宮中無聊,想請遲遲進宮同她作伴。她如今懷著孕,自然是萬事小心。遲遲想到,李湛和紀無咎皆不在宮中,姜素素一個人,宮裡還有個不安分的姜太后,她心裡害怕也是正常的,便答應了。
府上沒什麼事情,進宮又只是小住幾日,不需要交待什麼。原本她打算帶個新人進宮去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