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好。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弄的我的胃一陣陣刺痛。”
“又是胃嗎?”
“隨便您怎麼說了。總之我是發誓要洗心革面。我真的受到很大震動呢。自從我聽說橘先生居然在那樣的颱風之中去幫助小野田先生。”
“我也不是自己想去才去的,那是工作。”
“雖然是這麼說,可那時候有釋出避難公告吧?如果那時我在場的話應該會阻止橘先生吧?要是我一個人的話就更加不可能出去幫小野田先生。說句不太合適的話,我原以為橘先生也會採取和我一樣的做法,所以受到的震動也就格外大。”
“……”
“您不是說過不能因為工作規模的大小而決定自己出力多少嗎?所以我真的對自己感到羞愧。”
“……”
“我很尊敬您。”
“別說了。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偉大。而且那個……”
英彥咬住嘴唇,將後面的話咽回了肚子。那並不是只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力量。
“如果要尊敬的話,就去尊敬創造出東西的人吧。”
“東西嗎?”
“我只是把東西從左流通到右而已。自己沒有任何創造的能力。”
“可是橘先生著手的企劃大都很受到好評吧?而且也很暢銷。我覺得這樣就很厲害了。小野田先生的玩具不就是這樣嗎?”
“那並不是我的企劃。雖然能暢銷很好,可是因為這個受到誇獎的話,感覺上就好像硬搶了別人的功勞一樣。”
這麼一說,太田不知道為什麼笑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您是這麼義氣的人呢。和您的長相一點也不相符。”
“義氣?”英彥皺起了眉頭,”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我。”
“是嗎?但是我很喜歡義氣啦人情味啦的東西啊。像是遠山櫻或是寅次郎的故事什麼的我都很喜歡看,課長呢?”
“……”
英彥無言地走向前方。裝飾在一樓的巨大聖誕樹的燈光映像進了他的眼底。
“不好意思,還讓你一直陪我到家裡來。我居然忘記了今天一定要用到的檔案。”
“哪裡,能在路上想起來就已經很好了。而且我也正好想借用一下選手間。話說回來,好嚴格的防盜系統啊。這是您買的房子嗎?”
“不,是租的。”
在電梯旁邊的終端系統中輸入房間號碼後,英彥將手指放在了三寸左右的玻璃突起上。確定了他的指紋後,直通居住層的電梯才緩緩落下。太田在一旁看得羨慕無比。
作為租給單身人士的公寓來說,這些設施好像確實是誇張了一些。房東是為了防備偷盜和跟蹤狂而引入的這套設施,而且好像以此作為賣點。但是除此以外就是常見的單身公寓,前廳連個椅子都沒有,感覺上十分樸素。
“打擾了。”
英彥把拖鞋遞給了後面的太田,開啟了面對走廊的房門。拉開了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關著的窗簾之後,從後面進來的太田,”啊”地輕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你不用客氣。”
“啊,失禮了。”
但是嘴上這麼說,到了入口他又似乎大吃了一驚。英彥也追著他的視線,打量著很難用寬敞來形容的房間。
西服和襯衫保持著脫下來時的樣子扔得到處都是,洗衣店的塑膠袋從垃圾筐裡面冒了出來,櫃子的抽屜裡面露出了毛衣的一邊袖子,床上散落著溼漉漉的浴巾。床上皺巴巴的睡衣和被褥團在了一起,隨便罩上去的床單都快要拖到了地面上。在廚房餐桌上攤著前天的報紙,揉成一團的襪子,飄蕩著灰塵的咖啡杯和三天前的超市便當的殘骸飄蕩著異味。英彥眯縫起了眼睛。
“啊,不好意思,有點亂。”
“有點?”
“洗手間在那邊。”
指了指右手的門後,太田帶著複雜的表情消失在了那裡。
今天早上忘記拿的檔案在餐桌上和其它東西混在了一起。拿起來之後,發現有什麼東西在閃著紅光。原來是被墊在下面的留言電話。英彥的胃裡猛地閃過了一陣絞痛。他用手從厚厚的外套上捂住了肚子,靠在了水槽邊。從櫥櫃裡面取出藥,藉著自來水把藥喝了下去。也許是因為慌張的關係,他有點嗆到了。
曾經一度被他完全忘在腦後的慢性胃炎,如今又開始逐漸地冒出頭來。醫生給他開的也是比較強的藥,甚至於威脅說如果連這個也都不見效的話,下次就只能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