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婚配。公主,後會無期”。
言罷便走,竟無留戀。我瞧一眼潤書,又瞧他背影,他對潤書那份決絕本該令我歡喜,偏那話刺刺的令我心疼。
當下駕雲御劍,我們一行三人直奔靈山,這一路我無數次偷眼瞧陸少卿,時不時與他目光撞上,每每此時他便垂眸,而我,只覺得這一路上的風大得很,便是連心都被颳得七上八下,無所適從了。
“說點什麼吧!”,我寧願聒噪,也不願再這般悶下去了。
“說什麼?”,裴少玉斜眼,也不知這廝今日是怎的了?!活生生似我欠了他百八兩銀子般。
“錦繡姑娘是有疑問吧?”,陸少卿忙著御劍,卻又插嘴,那話說的偏是極溫柔,竟令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了話頭。
“咳咳,我天生愚笨,又有痴病,所以一直修行的不好,但也知人是有七魄的,卻不知龍可有七魄?”。
“錦繡姑娘何有此問?”,陸少卿便蹙眉。
“若有七魄,死後魂魄自是要去了地府,可你卻說龍魂是在東海底的。還有那結冥婚,到底會怎樣?”。
“東海龍族的事不是了了?”,裴少玉忽的湊過來,朝我揚揚布雨幡,又說:“就連布雨幡都被潤書偷來了,還有什麼事?”。
“怎的便了了?!”,其實,我是對東海龍族的事耿耿於懷的,雖潤書承認偷了勾魂鈴,但那些曾發生過的事為何要再重複?還有龍九的死,寢宮的大火,這其中千絲萬縷糾結一處,我只是捋不清。
“你倒真是痴兒,如今哪頭重哪頭輕你不知?偏要執著那些有的沒的,有意思麼?”,興許因天熱,裴少玉的火氣竟也大起來。
“少玉師弟莫要如此說話,錦繡姑娘有疑問也是應該的。只是,如今趕路要緊,少卿是怕龍主後悔,還是先趕到靈山再說吧”。
“這倒也是,只是可憐了潤書的一片心”,我言罷便去瞧陸少卿,可他似未聽到我的話,神色如常的御劍穿雲,我便只能收了心思,不再多言。
只是,有時候這世上,也許真真糊塗些才好呢!
當下便就覺得鬱郁,只垂了頭,閉了嘴任由雲海自身前身後翻騰而過了。
“所謂人有七魄,指的是一魄屍狗,二魄伏矢,三魄雀陰,四魄吞賊,五魄非毒,六魄除穢,七魄臭肺。而七魄當中又分陰陽,天衝靈慧二魄為陰為天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為陽為人魄,精英二魄為陽為地魄。”陸少卿仍掐御劍訣,口中卻似有意似無意的,朗朗著。
“三界中分六道,所謂六道,世人只知佛家六道輪迴,卻不知六道由來於洪荒伊始,依稀聞得師父曾說,萬萬年前,三界生靈為爭雌雄曾紛亂不斷,落得生靈塗炭怨聲載道;最後不得不坐於一處,將三界中生靈分為六道,而每道皆需遵守盟約,不可逾越,自此九重天上有神、仙,十丈地下存鬼魂,居中的卻是萬物之靈——人”。
“可這些與我那問又有何干呢”,我問。
“龍族乃生來的神族,所以與六道中其餘生靈不同,無三魂七魄,死後也不入輪迴”。
“這般說卻又不對了!當日你說有龍魂、可招魂,怎的如今又不入輪迴?那又如何招魂,如何結冥婚呢?”。
“這龍九與旁的龍族不同”,陸少卿便笑了笑,輕聲道。
“得得得,莫論別人長短哦”,裴少玉似笑非笑地瞥我們一眼,陸少卿便窘了臉,閉口不談了。
“說與我聽麼!我雖痴,卻不是長舌婦”。
“算了吧,誰不知靈山腳的痴兒花錦繡訊息最多,肚子裡裝了一籮筐三界六道奇談,才不說與你呢,回頭就把我們賣了,本來東海就和靈山有仇,再添一項,今後想要交好就更難了”,裴少玉笑道。
“你也怕?裴少玉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怎的怕起東海來?莫不是礙著哪個的面子,不忍動手?不成想,裴少玉還是個多情多意的人呢!”,難得抓了他話頭,怎的我也要揶揄幾句。
在靈山,這種玩笑也是常開,本以為裴少玉便損上幾句也就罷了,誰知他竟突然沉了臉,眼直直地盯著我身後。
如今我們身在重重雲海,身後自然也該是雲,只是他那神情,竟令我心生一寒,覺得恐是身後有鬼了!
“做什麼這樣看我?”,我硬著頭皮問。
“嗬,說誰誰就到!果然白日不能說人,夜裡不能說鬼!只是如今天還沒黑呢,你來做什麼?”,他問。
“呃?”,我只好看陸少卿,卻見他竟也止了行,看向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