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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伏名還未說話,旁邊一個正擦著翹頭案的丫頭笑道:“副管事說得半點不假,那時奴婢也在

著,大爺書房裡收來的,紫檀雕螭戰國玉壁座屏都被了……”

“那是大爺最愛的擺設!”伏名頓時氣急敗壞,“月姨奶奶要過多少回,都沒有到手,大爺回來要是知道了,我也得吃排頭!”重重跺了跺腳,“說不得,只好去捱一頓臭罵,也得把這玉壁座屏給拿回來。”說罷,就匆匆向後宅而去。

後宅四進院子裡,月鉤兒洗漱以畢,丫頭們將早膳擺到了炕几上,她正用著飯,目兒走了進來,悄悄在她耳邊道:“姨奶奶,彩雲姑娘那屋子地盡兒悄悄和奴婢說,大爺把那個掐絲:琅嵌寶石雙連寶格盒給彩雲姑娘了……”

月鉤兒鳳目一瞪,將手中的牙箸重重甩在炕几上,差點將方用了一半地麻雀脯細粥撞翻,她咬著銀牙,“我向他要了兩回,他都沒應,大奶奶也說過喜歡,我以為是給大奶奶了,便忍了這口氣。沒料到竟是給了那小娼婦!”

目兒給月鉤兒捧上象牙包銀嘴的煙槍,抽開如意雲紋炕几上地抽斗,從錫盒裡取出蘿絲煙給她裝上,招了小丫頭上來點菸,慢慢道:“奴婢竟和姨奶奶一樣的心思兒,斷沒想到大爺竟是給了她。

姨奶奶,這可不是光為爭一口氣。大奶奶說不得,是正妻,咱們眼下爭不得。彩雲姑娘又是什麼人?不過和奴婢一樣是個丫頭,肚子裡地還不知是個什麼玩意,就這樣作威作福?方進門就震服了大奶奶,現下又哄住了我們那糊塗的大爺,將來還得了?”

月鉤兒慢慢吸了口煙,冷笑道:“哄住了大爺?她也配!在外頭七年才被抬進來,她周身上下,連鼻子帶眼,哪一點也配能哄住爺!?”

目兒笑道:“正是這個話,要論得寵的,這府裡還得是姨奶奶。不說當年大爺一見著姨奶奶就抬了進府,進京城不到半年就做了偏房主子,便是現下大奶奶進了門,大爺照舊離不得姨奶奶。”

月鉤兒哼了一聲,“這幾年我也吵明白了,我們家大爺是個饞嘴貓性子,任他在外頭包幾個,又抬幾個進來,若是身段、容貌、床鋪都能比我強,我也就認栽則,他就老實實一個月在我這屋裡頭睡上十天!”

滿屋子的丫頭都笑了起來,目兒一邊招呼丫頭們將飯食收了去,一邊笑道:“聽說大奶奶當初也為這些事兒吵過,帶累得姑奶奶早產,大爺這性子照舊沒能改過來。姨奶奶以往和奴婢說姑奶奶如何厲害,大爺如何看重,聽得姑奶奶要上京,對著大奶奶恭敬得不成話,又巴巴兒親手製了糕點去——奴婢到如今還心疼姨奶奶那日手上濺了滾油,哪裡又值得?”

月鉤兒半晌沒有出聲,嘆了口氣,“許是我經了那事,膽子已經怯了,你大爺他——只有這一個妹子……”

“姨奶奶平日裡何等的利害,今日怎的說這樣的喪氣話,滅了自己的威風?咱們家可不是滿人,沒得什麼姑奶奶為大的規矩!大爺他是獨苗,她不過是陳家買來的丫頭,當初老爺和太太心腸好,認了她做女兒,論出身比這屋子裡站著的誰又高了去?就算是做了府臺夫人,也得叫姨奶奶一聲小嫂子。大爺若是看重她,哪裡又會累得她早產?”目兒接過丫頭奉上來的**茶,呈給月鉤兒,“姨奶奶儘管把膽子放大些……”

伏名聽得屋裡繼續傳出來的話,皺著眉頓住了腳步,過得半晌方報門請進。他進得門來,暗暗一掃,果然在炕琴上看到了紫檀木白玉踏雪尋梅插屏,在靠桌兒上看到了紫檀雕螭戰國玉壁座屏。

月鉤兒聽得他來要玉壁座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張嘴便要大罵,目兒卻暗暗遞著眼色,笑道:“原是奴婢忘了,姨奶奶不過是賞玩兩日,昨兒就要奴婢送回去的,倒累大管家跑這一路了。”

月鉤兒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出聲,默默抽菸,待得伏名取了玉壁座屏離去,方要說話,便見目兒招了個小丫頭進來,“去,問問,誰把這事兒抖出去的。”

伏名方把擺設放好,便聽得大門前一陣馬嘶聲,連忙道:“快,大爺回來了,常州羅三爺、直隸宋爺,兩湖狄爺、山東孟九爺怕是下腳就要到。叫長門、當盧、道升、玉霍打扮好,待會出來唱曲兒,”頓了頓,“孟九爺好那調調兒,叫琴童、棋童也梳頭換衣。”

網友上傳章節 第六章 齊府裡的四大幫主

光極是燦爛,春風帶著暖意,偏帽兒衚衕齊府三門急步而出,大笑著將直隸、山東、兩湖、常州四位漕幫幫主迎入,攜手步入花廳。

三間相連的大花廳四面格門大敝,四角的:琅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