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猜想,重重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氣惱,“這是給客人吃的,你怎麼可以吃,被人發現那是丟整個法師協會的臉!快放下!”
雍博文繼續茫然,試探著把碟裡的魚燒給挾回到原位。
年輕法師見雍博文雖然把魚燒放回去,但仍端著碟子一副要繼續吃的樣子,不禁大為光火,上前一把奪下雍博文的碟子放到桌邊。
雍博文大感不爽,心說不讓吃魚燒還不讓吃別的了?搶我碟子幹什麼?但想著自己生平頭一次參加這種高階別的宴會,又是相對比較重要的角色,行為舉止一定要得當,不能給自己人丟臉,也不好意思拉下來搶那一碟子,只好忍著氣,轉身就想走。
哪知道那法師卻不肯罷休,衝著宴會邊上的侍應領班招了招手,那領班也是野比家的中級法師,只不過是地位較低那種,常年在野比家的這間別墅當總管,倒也逍遙自在,這回在這裡舉行宴會,自然由他這最熟悉的人幹起了侍應領班的位置,看到那位年輕法師招手,連忙跑過來。他認得這個小法師,是關西那邊菊間家的嫡系弟子,名叫菊間小次郞,小小車紀就已經是高階法師身份,前途不可限量,得罪不得。
菊間小次郎指著雍博文道:“那邊那個傢伙是混進來的低階法師,嗯……他進來也不容易,別趕走了,你安排一下,給他找點事情做,不要讓他無所事事的混吃混喝,給協會丟臉!”
領班“嗨”的應了一聲,趕緊追上雍博文,一把拉住他。
雍博文回頭一瞧,是張陌生的面孔,正想問他什麼事情,不想這位嘀哩嘟嚕地說了一大堆,語氣還挺嚴厲,說完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拉起他就走。雍博文稀裡糊塗,不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兒,有心想問問,又怕是宴會上的什麼規矩,自己張嘴一問就顯得太無知兼老土,生怕被人笑話以至於丟了代表團的臉,只好閉嘴跟著。現在雍大天師的心態大抵就跟土財主進省城一般,明明什麼都新鮮什麼都不懂,可死要面子,偏要裝出什麼都懂的樣子,打死也不要多問一嘴,最後喝一肚子清水池湯那也自找的不是。雍大天師只要開口一說話,聽到他說的是漢語,領班就會立刻意識到這是場誤會,至少會把他送到中國代表團那邊去,可現在倒好,他不開口,領班只以為他是心虛,又記著菊間小次郎的話,扯著雍博文就進了員工更衣室,翻出件馬夾扔給雍博文,道:“穿上!”想了想,像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在個個宴會里經常會發現,他本人雖然是低階法師,可既然敢這麼幹,那沒準兒身後就是什麼高階法師世家大族,哪怕是世家的偏支小子弟,自己要是太得罪了,只怕也不會太好過,當下把語氣緩和下來,道:“年輕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這種宴會不是你這個級別可以參加的!不過,既然進來了,也不容易,我不趕你走,你就專心幹會活兒,也可以近距離多接觸些大人物。”這話一轉,菊間小次郎的安排就成了他的好心了,可惜這位一翻心思都白廢了,正所謂媚眼拋給了瞎子瞧,雍大天師壓根一個字都沒聽懂,只是見這位扔過件馬夾來,猜測他是讓自己穿上,便脫下外衣把馬夾穿好,那外衣卻捨不得隨意亂放,便在手中領著。
領班見這年輕人已經緊張得手足無措,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緩和氣氛,接過他手裡的衣服,選了個空的儲物間掛進去,又把鑰匙塞過去,然後轉身領他從側門進了廚房,招呼人拿個托盤進來,擺上洋酒杯子,隨後推著他走出廚房。
於是法師協會的紫徽會員、大天師雍博文先生就這麼重新又回到了宴會場上,以侍應的身份,還託著酒具。
“這搞什麼?難道吃了限量供應的食物就得罰作侍應?是不是什麼事情搞錯了?”
雍大天師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不太對頭,轉身就想鑽回廚房,身旁有人卻伸手從他盤裡拿起走了一個酒杯,他瞧了那人一眼,那位端著空酒杯在那等著,眼神也沒落到這邊,兀自跟身旁的人說笑。雍博文猶豫了一下,拿起酒瓶給對方倒上。他本可以不理會,但想來客人會挑理,就會叫人,到時候這件事情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暴光,再要一提經過,那他臉可就丟大了,面子要緊,倒杯酒也沒什麼打緊的。可這一懷剛倒完,旁邊立刻又伸過一個杯子來,既然第一個倒了,那再倒一杯也沒什麼關係,倒……又一個杯子伸了過來,有一有二也可以有三,再倒……
也不知道是他手中的這瓶酒夠好夠吸引人還是在場的都酒中惡鬼看到酒就想喝,總之這遞過來的杯子沒完沒了,不大一會兒的工夫,雍大天師就已經把一瓶酒給倒光了,再一抬頭,已經不知不覺地跑到宴會中央。他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