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雨勢這麼急,打了傘也不頂用。少夫人身上都溼了,還是快點回房換了衣裳梳洗一番好些。”沉煙一面拭去風荷臉上手上的水珠,一面問道。
風荷看了看外面,嘆道:“趕車太麻煩了,左右不過一點子路程,還是罷了,驚動了人倒當件大事去回給太妃娘娘。”
外邊的雨大得連視線都模糊了,望出去就是瓢潑而下的大雨,沉煙實在不放心,正色勸道:“少夫人何時也這麼怕麻煩了,少夫人在這等著,奴婢和淺草打了傘去叫馬車來,不過半刻鐘而已。”她說完,就拉了淺草,一人打了一把傘匆匆奔出去。
風荷喚不住二人,只得罷了,與雲碧在婆子搬來的凳子上勉強坐了坐。
可她外邊的衣服溼透了,這麼坐著有些發冷,雲碧見狀,亦是急了,欲要叫婆子取個禦寒的衣物來吧,知道風荷的癖性,是絕不肯用的,把自己衣服脫下來吧,也溼了,擋不住什麼寒氣。
好在沉煙那邊的動作倒快,也就半盞茶功夫,就趕了一輛騾車過來。
“好快的手腳。”雲碧不由讚道。
沉煙從車裡跳了下來,幾步跑過來,笑道:“一聽是少夫人被堵住了,他們哪兒敢耽擱,忙跟著奴婢來了。少夫人,咱們上車吧。”
幾個丫鬟打傘的打傘,攙扶的攙扶,將風荷弄上了黑漆大騾車。
凝霜院的大門是有臺階的,騾車進不去,只得重新下車。
風愈發大了,颳得人壓根撐不住傘,東倒西歪的。沉煙雲碧一左一右扶著風荷,向院子裡行去。
不料上臺階時,也不知是沒看清呢還是太著急了,風荷居然絆了一下,要不是兩邊都是人牢牢扶著,只怕人已經摔出去了。唬得她臉色都白了,喘著氣兒,這回卻不敢急了,慢慢往裡走。
進了屋,丫鬟已經打了熱水上來,幾個人忙忙伺候風荷換下了溼透的衣服,洗了熱水澡,吃了薑湯,才在炕上坐好。
“你們幾個別在這伺候了,都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吧,然後遣個人到太妃那裡說一聲。”風荷揮退了丫鬟們,笑道:“讓我一個人歪一會,半個時辰後來叫醒我。”
大家也沒多想,都笑著去了。
風荷本是要看賬冊的,剛取了賬冊到手,人就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待到沉煙半個時辰後進來,發現她身上也不蓋點東西,靠在炕上睡著了,就上前喚了幾聲,卻得不到回應。
沉煙心下慌了,又推了兩下,高聲叫了兩句,還是沒反應,當即怕了,揚聲叫人進來。
一下子,凝霜院裡的丫鬟也顧不得多大的雨,分成幾路往外面跑,有人去請太醫,有人去太妃、王妃那裡回稟,都亂哄哄的。
太妃恰在午晌,從夢中被喚醒,一下子失了神,半日才掙扎著起身,連命人請太醫、備車。
風荷自從進府,身子一向不錯,沒聽過有什麼病痛的,怎麼會無端就睡迷了呢,不會有什麼不好吧。
一想到這,太妃急得簡直坐不下來,幾次喝問為何馬車還不過來,又叫人去問有沒有通知四少爺,聽是沒有,即刻打發一群人出去尋杭天曜。
太妃住得近,比王妃還要先到凝霜院,顧不上行禮的丫鬟,快步跑了進去。
沉煙幾人見到太妃來了,總算有了主心骨。她們平時都能幹得很,但風荷也是個好伺候的主子,一向沒什麼問題,今兒這樣卻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難怪把她們幾個嚇壞了,就差哭了。
太妃看了看風荷氣色,臉色發白,人倒是熟睡的樣子,輕輕質問著沉煙:“怎麼會這樣的,太醫為何還不來?”
沉煙忙跪下回話:“回娘娘的話,從靈堂回來時正好淋了點雨,但少夫人瞧著與平時無二,梳洗過後說要睡一會,命奴婢們下去各自忙活。奴婢過了半個時辰來叫她,哪知怎麼都叫不醒,卻不知究竟出了什麼事?”
“淋了雨,你們幾個也糊塗了不成,早該叫太醫來把脈的,這可怎麼是好?”太妃急得額上冒出了汗,雙拳拽得緊緊的,一般而言,即使淋了雨,以風荷的體質也不該這樣啊,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
這邊越急,太醫偏偏來得越慢,也是路上不好走的緣故。
王妃很快趕過來了,聽了之後也只能是乾著急幫不上忙。
太妃一個勁催著人去請太醫、尋杭四,偏偏都是一去不復返。
直到有近半個時辰,太醫才來了,原來今兒是給宮裡眾位貴人請平安脈的日子,多半太醫都去了宮裡,又下了雨,就被耽擱在了宮中,好不容易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