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就叫我跟前的含秋跟周嬤嬤一塊回去,母親倘有要問的,含秋比周嬤嬤也清楚些。”
“很是,很是。還有就是嘉郡王府裡,你身邊哪個妥當老成些,也要代你與老四請個安。”太妃見風荷親近她,自然高興,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那就讓葉嬤嬤帶著沉煙去,致上我與四爺的歉意,替我們磕個頭。祖母覺得好不好?”風荷對太妃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府裡難得有個人這麼看顧她。
太妃大略回想了這兩個人的脾性模樣,點頭笑道:“你說得都很好,就她們倆合適呢。讓府裡的富安娘子陪著過去,免得王府那邊不認識衝撞了。”
“還是祖母想得周到。我身邊的人臉生,王府那裡自是不識得的。”風荷歪了頭,顯得可愛而單純。
太妃想起一事,不由問道:“才嘉郡王府的世子過來了,這會子應該去你們房裡探望老四了,你有沒有遇到?”
對,嘉郡王府是先王妃的孃家,世子蕭尚是杭天曜的表弟,上次見過的,他來探望也在情理之中。風荷忙道:“我並沒有遇見,或許表弟與我走得不是一條路。”
太妃臉上的笑容愈盛,這孩子,果然明白,一聲表弟多親切的,沒有忘記嘉郡王府才是兩人的正經舅舅家。只是想起蕭尚說得,怒氣仍然湧上心頭,正色問風荷:“你可知你表弟過來說了什麼?”
風荷亦是按正神色,訝異的回答:“孫媳不知啊。”
“唉。都是王爺糊塗了。你們表弟來與王爺和我就今天的事情解釋了一番,那位引起老四與人爭鬥的年青公子不是梨園中人,人家也是大家子子弟,臨安皇商世家楚家長房的三公子。他是蕭尚的客人,蕭尚有事,就將他託給了老四照料。人家是江南人,風雅慣了,興致一起就在大觀樓玩了票戲,誰知就叫恭親王府七公子瞧見了,便記在心裡。
老四陪著楚公子在茶樓吃茶,恰好遇上恭王府七公子一行人。那七公子也是個混人,二話不說就要把楚公子帶回他們府裡,你說老四受人之託豈能坐視不理。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老四年青,出手不知輕重,把人打重了,鬧出了今日之事。偏王爺聽信了傳話之人的話,以為老四為了一個戲子把七公子打壞了,一怒之下竟要把老四活活打死。”
太妃一面說著,心中還一面生氣,自己生得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只是心太偏了一些。眼下這會子也有些後悔了,可後悔有什麼用,老四被他打成那樣,心裡如何能沒有一點怨氣呢。這父子間的心結是越來越解不開了。
風荷相信太妃不會拿這種事糊弄她,不過杭四也有錯,太沖動了些,稍稍將人教訓一番也就夠了,回來也該與王爺解釋解釋,沒得白捱打的道理。不過,這話卻不能當著太妃的面說,她輕嘆了一聲,轉而勸道:“祖母也別惱了父王,父王心裡有四爺才會生他的氣,不然哪有這樣大氣。好在四爺沒有大礙,表弟又來親自分說清楚了,恭親王府那邊更是不會再好意思來怪責咱們家,好歹圓滿解決了此事。”
太妃聽得很是欣慰,是個不會拿捏尊長的伶俐孩子,若是仗著這個事,對王爺存了怨恨,那才糟呢。自己的疼愛固然重要,但自己年紀大了,不知哪一日就閉了眼去了,倆孩子若是一直不得王爺的心,那往後的日子如何是好。
忽又說道:“本是要過了正月收拾你們院裡的小廚房的,現今老四養傷,你們要個熱湯熱水的也不便,我看就這兩日叫下人整理出來吧。想要哪幾個人,你自己挑好了回給你母妃就好,要是沒有合適的咱們再去外頭買。”
風荷亦是想提這事,介面笑道:“府裡過幾日還要請吃年酒,會不會太麻煩了些。”
“有什麼麻煩的,那些都是早就準備好的,不差幾個人。”太妃不以為然的說著,這個兒媳婦,別以為她悶不吭聲的,手段厲著呢,偶爾藏拙而已。多少年了,自己還能看不出來?
風荷把心中想妥當的幾個人說了出來:“針線房有個王嬸子,我看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在那也只能整理整理活計。聽她說原也在廚房幹過,家常菜都會,不如讓她領了找們院裡的廚房管事;她有個女兒是後花園灑掃上的,我也想要了來,正好我們院裡少了一個灑掃的頭。後門張婆子是個勤快人,讓她給王嬸子打打下手,然後再撥兩個小丫頭過去幫著,也就儘夠了。”
太妃徐徐看了風荷一眼,暗自點頭,拍著她的手道:“這幾個人我看著妥當得很,明兒我會與你母妃說得,讓她撥到你們房裡。”
風荷起了身要拜謝,被太妃阻止了。孃兒倆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