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他們把它稱為三硝酸酯,以使藥劑師和公眾不致害怕。”
他的最後一封信是於一八九六年十二月七日在聖雷莫寫給索爾曼的。諾貝爾是在兩個星期前到達那裡的。這封信就好象他在健康時寫的那樣,談的是一種新的硝化甘油炸藥,末尾的幾句話是:“不幸的是,我的健康狀況再次惡化,連寫這幾行字都有困難;但是,一旦當我能夠的時候,我將回到這個使我們感興趣的題目上。您忠實的朋友,阿·諾貝爾。”
從他那通常一樣清楚、易懂與端正的筆跡中,看不出他正處於崩潰的時刻;但是,他卻再也不能回到那個曾經使這位才氣煥發、精力旺盛的人終生感到興趣的題目上去了。這封未寄出的信放在他的寫字檯上。寫完信後的幾個小時,他便得了腦溢血癥;經努力搶救無效,終於在十二月十日凌晨二時,結束了他那多事與非凡的一生。
拉格納·索爾曼說過這樣的話:“阿爾弗裡德·諾貝爾的最後幾個小時,是非常悲慘的。他在信裡曾多次表示的不祥預言終於成為事實。在他臨死前的幾天,果然‘周圍只有僱傭的僕人,卻沒有任何一個身旁的親人;這種親人有一天會用他那輕輕的手將我的眼睛合上,並且會小聲地說上幾句溫柔真誠的安慰話。’”他遭到嚴重不安的打擊,並且不讓他站起來。他部分地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除了他兒童時代的語言外,他什麼都記不住了。無論如何,他的主要女僕奧古斯特說,他說了許多僕人們感到莫明其妙的話。他們看來只聽懂了“電報”這個詞,並且通知了他的兩個侄兒伊曼紐爾和亞爾馬·諾貝爾,以及索爾曼。他們都沒有來得及在他臨終前趕到那裡,而他正象他生前那樣,孤獨地越過了人境。
這位曾在現代景物方面留下很多痕跡的最卓越的人,就這樣多多少少在不受注意的情況下,結束了他奮鬥的一生。但是,由於他是一個沒有直系繼承人的大富豪,並由於他用最不尋常的方式起草了遺囑,因此,另外一場奮鬥,也就是為了千百萬人的奮鬥,很快便開始了
第二十二章 遺囑
關於阿爾弗裡德·諾貝爾就身後財產處理留下的遺囑的來源故事,特別是它長期受人注意的執行情況,以及其複雜和有趣的細節,可以根據現有檔案寫出幾部書來。但在這裡,只能略述其大概。
在他生前的最後十年內,諾貝爾曾先後三次立下過非常相似的遺囑。頭兩次立的(於一八八九年和一八九三年),由於有了一八九五年寫的最後遺囑而作廢。
這位發明家長期憂鬱的狀況,有了緩慢的改善。這一點,自一八九四年以後,例如從他的通訊裡,可以清楚地看得出來。造成這種改善的原因,有這樣幾個因素:透過最後斷絕他與索菲的關係,並且使她以後的生活有了保障,從而解除了痛苦,對聖雷莫以及對在瑞典購買博福斯與那裡的安排感到滿足;對他的新助手拉格納·索爾曼也感到滿意。當他書寫最後的遺囑時,由於索爾曼整天跟他在一起,因此,他的觀察是當時最好的記錄。索爾曼寫道:
“在他生前的最後三年內,諾貝爾與他的祖國有了新的接觸,也許還由於他已經對自己的財產用途作出了決定,因此,儘管他不斷髮作的心臟病日趨嚴重神存”之論。,這一切卻給了他的生活以巨大的平衡和滿足。他已經發現了一個深感興趣的新生活目的;他想找到一處歸宿的美夢,也得到實現,他的這一處、或者勿寧說是兩處家庭,是在遠離喧鬧的大城市的一個優美的環境裡;他還交結了一幫新的朋友,並且完全同情他們。他先前那種孤立的壓抑感,明顯地有所減輕。在他的最後幾年我同他的親身交住中,我從未看到他的神經衰弱症發作,過去,他常把這種病叫作‘尼夫爾海姆鬼魂的來訪’。在聖雷莫的時候,我曾經常看到他犯這種病。”
一八九五年晚秋,諾貝爾在巴黎度過了兩個月;在馬拉可夫大街寓所裡,他寫出了遺囑的細節,這份遺囑,成為諾貝爾基金會和諾貝爾獎金的基礎。這份在一八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由他親手用瑞典文寫的四頁紙的檔案,是在沒有訴諸一位律師的情況下起草的。正因如此,它在法律上的缺陷,曾在很多方面引起了巨大的糾紛。
阿爾弗裡德·諾貝爾是於一八九六年十二月十日病逝於他在聖雷莫的別墅裡的。他的遺體被運回國,在那裡火化以後,於十二月二十九日用隆重的禮儀安葬的斯德哥爾摩北方公墓的一座家庭墓穴裡;在這座墓穴中,他的父母和弟弟埃米爾已先入葬。
這份由遺囑人用瑞典文寫成並存放在斯德哥爾庫一家銀行裡的遺囑,於一八九七年公之於眾,譯文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