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寒意。
“想殺我嗎?不敢了?”少年的腔調不無諷虐之意。他繼續搖晃著腳步,向鄭大走去。
“想死爺就成全了你!”鄭大神色兇戾,猛地躍起,刀攜風勢,兜頭向少年劈下。對方卻不躲不閃,停下了腳步。
少掌櫃本想著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見是一少年,心灰冷起來。如今見此人鋼刀臨頭卻不知躲避,他不禁哀嘆道,憑白又多送了一條性命而已!
夥計阿貴見到少年,神情露出一絲訝然來。只是他見山賊兇猛,也暗呼不好。
正當少掌櫃等人以為這少年即將命送須臾時,卻見其神色不變,腳下前邁一步,鄭大的鋼刀已然易手。
也未見少年作勢,他手腕一動,手裡鋼刀翻轉。只見銀光閃過,一蓬血雨灑出。
鄭大半空之不及應變,已被劈做了兩片。
刀勢之快,讓鄭大不及出半點聲響,已隨一蓬血紅落下了兩截屍。
山路間紅白狼藉一片,驚呆了場的眾人。
“你——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一聲鬼叫響起,猴子的淫邪的猴眼已嚇得青白,手裡鋼刀架婦人脖頸上,聲嘶力竭嚎叫著。叫做大眼的劫匪也是驚慌莫名,全身的陰森之氣早化作戰慄驚魂,持著鋼刀靠猴子身邊,不知所措。
二人見少年空手入白刃,一刀劈了鄭大,才知少年武功厲害,若逃走未必能成,劫了婦人與孩子,或許能換來轉機也說不定。
劫匪愛賭,不過賭籌當然是自己的性命!
少年斜睨一眼地上的血紅狼藉,面上的陰沉似有緩和。他抬眼看向猴子二人,神情急轉陰冷。
“哼!殺人劫財者,死!劫掠婦孺者,要死!”少年冷哼一聲,迅疾抬起左手,手指輕彈,一縷指風破空而去。
“嗤——!”
“噹啷——!”
猴子的鋼刀被擊向半空,他本人呆立不動,一雙猴眼驚詫萬分。一旁的大眼怔了一下,揚起鋼刀就向婦人砍去。
婦人早已魂飛魄散的模樣,只顧摟緊懷裡的孩子,引頸等死了。
夥計阿貴驚疑之際,卻不及援手,臉上露出期待之色。
而少掌櫃已是瞋目裂眥,悲呼一聲,就欲捨身相向。
“爾敢——!”
少年見賊人如此的歹毒,他雙眉倒豎,大喝一聲,身子拔地而起。
大眼猶若雷擊,愣當場。隨即一道人影裹起一陣刀風撲來。
旋即,一塊好大的頭顱飛向半空,餘下的身軀兀自站立,一腔汙血噴出老高去。
只是眨眼之間,少年已到了婦人身旁,隨手一揮,帶血的屍身飛向路邊。
同伴慘死,嚇得猴子慘嚎了一聲:“娘呀——!”丟下鋼刀回頭就跑,未及兩丈,一把鋼刀透體而過。他搖晃兩步,一頭栽倒,再也不動。
連遭劇變,婦人眼睛翻白,已然昏死了過去。少年隨手一挽,輕輕把婦人扶坐地上,順手接過孩子。
孩子已停止了哭泣,正好奇的睜著一雙墨黑的眼睛。
陰冷如水退去,少年嘴角露出微笑,目含溫情!
如此多的變故,卻如電光石火般,轉瞬而過,生死逆轉不過一念之間。
“夫人——!”少掌櫃一身是血,他被阿貴攙扶著,來到少年面前。
少掌櫃面露驚喜的看著孩子,又擔憂的望向婦人,一時感交集。好婦人不過是驚厥,片刻醒轉,見到少年懷裡的孩子,忙掙扎起身將其接了過來,緊緊摟懷裡。她見孩子無恙,不顧滿目關切的夫君,忙著對著少年俯身答謝道:“多謝恩公救命大恩!”
少掌櫃不顧傷痛,也忙道:“這位俠士,多謝出手相助!”
“路遇不平,理當如此。二位不必介懷!”少年微微搖頭,目光轉向一旁的夥計,露出笑容,輕聲道:“賈兄還好嗎?”
阿貴一直注意著少年,聞言驚喜道:“你果然是林一!”
少年才出現時,阿貴就見來人面熟。
不過幾年過去,林一身材已如成人一般,面部輪廓日漸英朗,眉目間似曾相識,卻讓阿貴不敢相認。
他見林一伸指凌空彈飛猴子的鋼刀,如此熟悉而又相似的一出讓阿貴驚奇不已,猜測往日救自己的,或許就是這面熟的少年。只是沒想到,這個林兄弟不禁身懷武功,竟還是如此高深莫測。
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後,阿貴見賊人窮兇極惡刀劈夫人時,便把所有期望都寄託林一的身上,而對方果然不負所望,轉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