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千人,又是一個屠宰場,守在帳外的侍衛,從他們眼中,看不到一絲起伏,空洞的不到底。帳內的一千人,早已浸淫在惶恐的世界,等待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屠殺,老弱婦孺,皆在其中。
面前是以前侍衛築成的一道城牆,那裡是絕望的前方,去,只是徒惹毫不留情的斬殺,不去,只是要體驗更加漫長的恐懼,徒惹心慌。
背後,是碎石滿布的高山,只要爬上,就有生的希望,只是叛逃,只會激發他們追殺的快感,這裡沒有人會大發慈悲的讓你走,這樣有來無回的戰場,就是他們尋求快樂的屠宰場。
千名弓箭手,蓄勢待發。只消一聲令下,那寒的攝人心魄的箭,便會離弦,直入前方,也許聽到他們的慟哭,也許聽到他們求饒,那些軟化不了他們慈悲的心腸。
到處是血的味道,天下執袖掩住口鼻,這樣血腥窒人的空氣,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新房。天斐那麼執著的要和她在一起,也許只要她沒有曾經的彷徨,他也不會落的那般下場。
天下,我愛你啊。我們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在一起吧……
轉眼,那個明媚的天堂,脫落成森然的地獄般的模樣,那裡沒有一絲的光,只有他血肉模糊的模樣,肢解在她的床上。只怪他們生錯了地方,成不了織在錦帛上的鴛鴦……
被人譽為修羅人斬的華原,看了不速之客,嘆這人怎會偏來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他一塵不染的模樣。
“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海家營地!”白玉湖插起腰,橫在與帳白步之外的天下面前。
天下的感激溢於言表,若不是她,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硬著頭皮再走下去。
“在下東方天,途經泅境,聞海家千人軍在此駐紮,便來一探。”
胃裡洶湧澎湃的厲害,天下忍到唇色發白,額前被穀風張揚的髮絲被沁出的汗水,溼在額際。大熱天,她卻覺得冷得厲害。
“管你是東方天西方天南方天北方天的,這裡沒你的事,別當姑奶奶的道!”突聞東方天的大名,白玉湖還收陡然心驚,不明白這人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又到這裡來做什麼!
想那豔容潑辣,卻沒白玉湖這種巾幗之氣,兩人畢竟是不同地方生活的人。
“人斬華原?”天下側頭看著白玉湖身後來的人,“在下東方天,特來討人情。”
華原神色複雜的上下打量著天下,不知他所想,“你說你是東方天,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天下掏出一紙文書,扔給他,“這算是不算?”
華原狐疑的展開,看了之後,大驚,“你竟然和南國之主做交易!”
看來他是信了!白巾黑字,加上南王等人的簽字印章,也不由得他不信!
“海九溟欠我的人情,還差一些就可還清。我來是希望你們退兵南國。”天下張開手上的扇子,“不要不同意,你們也不希望看著你們的主上被我牽著鼻子走吧。你們若同意我的話,以後我和海九溟就兩訖了。日後,你們再遇著我,隨你們高興。”
猶豫半晌,華原攔著衝動的白玉湖,終於答應,“待我請示主上。明日便可答覆。”
天下走後,華原當即修書一封,綁在與信使鷹隼腳上,放飛晴空。他不明白主子為何要陸上海家的人注意東方天的行動,這一舉,他知道了。此人有著,遠比海家更強的,顛覆王朝的能力。
第二日,海家撤兵的訊息不脛而走,只是海家那一千人到了上涼渡,便被南國士兵團團圍住,直逼蔓蘿江岸。若有異動,便萬箭穿心。
“死丫頭,你來這裡做什麼!”天慈瞪著萬箭齊暉下,站著在她面前的人,不知她要如何。這明明是剿殺這千人的好時機。
“我倒要問問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好不容易讓他們退兵,你還要再招惹他們不成。你以為我這個保護傘,能為你撐多久?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今人,他們千人可以葬身於此,明日呢,他們可以來萬人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你不是去了平峽谷了嗎?你不是看到他們有多殘忍了!他們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天慈迎著蔓蘿江的風,向她哭訴著,“你就是這樣仁慈,天斐才會離你而去的!你讓開!”
“那你問過他們這樣對你們的理由嗎?天慈,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心。你回去好好接受你大哥和棲鳳的懲罰吧。”
就這樣沒有請示的,帶軍跑出來,天慈已經犯了軍規!
船,早已行遠,白玉湖不甘的揣著船舷,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