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神氣活現的,鼻孔都快要到了天上去:“既然曉得我的身份,還不給我跪下?”
玲瓏和紅香都忍不住笑了,這個趙姨娘卻是好笑,她當自己是皇帝的妃子呢!
柳意之聞言便斂了神色,淡淡地看著她不說話兒。趙姨娘見玲瓏和紅香兩個似笑非笑的,繡春也在旁邊兒不說話,一股子莫名的怒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她原本就是市井人家出來的,有個什麼事兒不是用嘴解決就是用拳腳解決。故而她一見著狀況就氣得了不得:“好好好!你們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說著就轉頭對著她的丫鬟罵道:“你們是眼瞎了還是怎地!看見你主子被人欺負了去還不動手?給我狠狠地打!我就不信她們這些卑賤的下人敢還手!”
柳意之見了這模樣,便含笑道:“趙姨娘好大的氣性。只是我父親喜歡的卻是溫柔些兒的,趙姨娘可要在他跟前兒裝得像些兒才好。”
她竟是老爺的女兒這府裡的姑娘!趙姨娘白皙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將將的理直氣壯氣勢凌人瞬間都丟到爪哇國去了。原本太太讓她到這邊來親自摘個花兒什麼的她就不大願意,憑什麼她這般年輕貌美的,卻要侍奉那個老妖婦?可人家到底是正房的太太,她就是再得寵也沒蠢到不聽主母的話兒。
且她能夠被柳老爺挑中,並且得他寵愛,就是因為有人告訴她,她長得和柳老爺先頭的原配很像,又告訴了她柳老爺的原配的脾性,故而她裝了那麼一裝,才得以進了這充滿了榮華富貴的地方。
且柳老爺雖然年歲有些大了,卻還是潤雅中帶著俊俏的,故而她自家心上也是滿意的。再加上柳老爺的長子如今也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正好和她年歲相仿。若是能討好了他,將來就是柳老爺歸了西,她也是有倚靠的。
眼下這個趙姨娘眼珠子一轉,想到有人和她說,若是柳家大姑娘難為她只消說一句話便能夠自保,她便笑了笑道:“哎喲喲!我自然曉得姑娘身份尊貴的,哪裡就敢冒犯,不過是我們這些粗人混講的玩笑話兒罷了。便是有一二處得罪姑娘的地方,我在這裡陪個不是罷!”
紅香和玲瓏只當這是個粗人是個笑話兒,眼中的鄙夷讓趙姨娘心中的怒火更盛,卻又發作不得。繡春也忍著笑兒,只是不說話。
而趙姨娘雖說有幾分姿色,卻大字不識得幾個,還有些缺心眼兒,是以她眼下看了看四周,方才又笑著和柳意之說:“姑娘若是還生氣,我就告訴姑娘一句話兒,咱們就當是兩清了。”
說著,她就走近了柳意之在柳意之耳邊道:“姑娘可知道當年你母親去逝的真相嗎?她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柳意之聞言心中一愣,面上仍舊是沉靜中含著一抹笑的模樣:“如此,便多謝趙姨娘。”
趙姨娘說完了這句話兒,就讓丫鬟端著放了好幾枝花兒的大圓盤走了。因她身段兒窈窕,故而走起路來那叫一個搖曳多姿。就是這般的搖曳多姿,和當年的孟夫人極像。
故而柳明源在大街上看到這個趙姨娘時,心中頓時就有些別樣的心思。他還等不得讓人去說合,自己就先讓小廝將人叫了過來道:“敢問小娘子芳名?”
趙姨娘當初見柳明源生得清容華貴,渾身的穿戴也是她從未見過的富貴,故而心底就生出了那麼絲自卑和嚮往,又想起算命先生說她總有一天是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便覺著機會來了,故而只含笑露出了一抹嬌羞低頭:“小女子姓趙,閨名線娘。”
這一句話,就把柳明源震在了當場,要知道,他對孟限的暱稱就有很多,限娘就是其中的一個。他也不問是哪個字,只當是天做的姻緣,心下高興,就和那趙線娘道:“你可願跟隨於我?”
趙姨娘只當是天上掉了個餡兒餅讓她落盡了富貴窟窿,哪裡有不從的理。當時趙姨娘就上了柳明源的馬車,兩個人就在車裡把事兒辦了。
因著趙姨娘小名兒、樣貌都和孟限極像,柳明源風流狂蕩之後智商仍舊是線上上的,他讓下人去查過了趙姨娘的家底兒,確定是清清白白的,這才把人領回了府去。
趙姨娘本就是小戶人家之女,她老子娘都不是啥文化人,故而也沒教她些什麼三從四德女德女戒等,只是把人養活長大便算是功德圓滿了。故而趙姨娘和柳明源在一處時也沒得常人的限制,通常是怎麼高興怎麼來,也不管時候不管地點,只管舒服。柳明源讓擺啥姿勢擺啥姿勢,讓幹啥幹啥,故而柳明源對她是十分滿意。連帶著對趙姨娘的家人都極好,常常送些金銀財帛。
如此,不過兩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