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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了兩個人所處的處境。

冰殼外遊動的這些魔物就是魔族的勾魂使者,傳說中仙族的剋星——雪羅剎,隸屬魔域天煞宮,平時皆是成群結隊而出,習慣隱匿於雲霧之中,雙目不可視物,卻對仙人氣息極其敏感,且移動速度極快,快到連遁隱術都對之無效。因其擅長九陰之寒毒,所過之處,皆冰封三尺,寸草不留。

她猜想師父剛剛經歷過三日三夜的一場惡戰,尚未來得及休息,必是法力和體力都所剩無幾,加之還要照顧自己這個傷患,若不小心暴露了二人行跡,不僅難保萬全,只怕還會招來更多魔族妖孽,落得一個虎落平陽被犬欺的下場,因此他在率先感知到危險的那一刻選擇了一個相對穩妥的方式,用他的煞氣和那層厚厚冰殼將小魚的仙氣隱藏起來,再用幻化飛鳥的氣息去幹擾魔物們的判斷,這樣冒險一試,若仍舊躲不過,就只能是滅頂之災。

在冰殼外的雲團中穿梭遊動著的雪羅剎忽遠忽近,似乎尚未察覺到她的氣息,卻也未曾遠離。沒過一會兒,小魚的身體就開始失去知覺,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意識也逐漸模糊。而這場突如其來的劫難,此刻才剛剛開始。

小魚一度昏死了過去,忽然感覺到師父的手掌處傳來溫熱氣息,又霎時清醒過來,心想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這群魔物殺死,只怕也會被凍死。她在再次失去意識前勉力聚攏起一絲仙力,密語傳音,幾乎算是一句遺言:“我扛不住了,你別管我,自己走吧”。

她知道雪羅剎沒有眼睛,識別不出形體,只會追蹤仙人的氣息,若師父用煞氣偽裝成魔族,獨自一人逃脫應該不是難事。

昏沉中似乎沒有聽到回答,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一股暖流正如春風化雪般順著她的後心和唇舌,徐徐匯入五臟六腑,再緩緩散佈到四肢百骸。

靈臺逐漸清明,她察覺到他仍然託著她僵硬的身軀,一隻手撐著她背心,同時用唇舌撬開她失去知覺的嘴,用最快速度將仙力傳遞給她,助她復甦過來。

小魚精神振作了些,雖不知魔物們是否已經散去,卻堅信她還能再多堅持一會兒,總之,他沒有棄她而去,而她也還死不了。

又過了片刻,她終於能睜開眼睛去看,厚重的雲團似乎已經消散了些,不見冰雪羅剎們的蹤影,看來她是真的又撿回了一條命。憂患一消,小魚頓時徹底放鬆下來,疲憊地閉上眼,心道有師父在,果然是有驚無險的。

察覺到小魚眼中有了焦距,南苧方才鬆了口氣,剛抬起頭來,又看到她緊閉雙眼垂下了頭,一時關心則亂,只怕她是迴光返照而已,忙又托起她後腦將更多仙力一股腦地輸送過去。

或許是逃過劫難的欣喜壓過了理智,或許是對他的喜歡已經成了慣性 ……小魚一時昏了頭,忘了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只是舌尖動了動,不留神就滑入了他的齒頰間,讓一個原本還算正經的動作在一瞬間就變了性質。

南苧怔了怔,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的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下意識地躲了一躲,只是不到半秒就又重新迎了上去,加深了這個還不算標準的動作,讓它切切實實變成了一個深吻。隱藏的渴望彷彿已經壓抑了千萬年,禮數和距離在這一刻全被拋在了腦後,彷彿他和她之間,本就該如此無所顧忌,糾纏不休。

身後不知誰的一聲奇怪的乾咳打斷了這片刻的失控,兩個人同時驚醒過來,小魚順著師父的肩頭往他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原來是百里容成正抱著肩眨著眼,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小魚衝著這個不識趣的傢伙惱怒地罵了一聲,“走開!” 偷眼看師父,已經神色如常,只是臉頰上隱隱飛上了一片紅潮,她還是第一次在師父那張素來淡然的臉上看到了窘迫。

百里容成終歸不敢取笑掌門師尊,只無辜地抬了抬下巴,示意小魚扭頭看看身後。小魚回頭去看,本以為經歷過如此生死劫難,再看到什麼情形都會波瀾不驚了,沒想到這一回頭居然還是讓她狠狠地慚愧了一下。

怪不得連師父都會臉紅,此情此境,真是再厚的臉皮也是掛不住了。小魚著實沒想到此刻自己身後居然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大隊人馬在瞪眼圍觀,細看還都是熟人,當先兩個酒紅鼻子銀白鬍須一大把的小老頭兒,正是見微山八長老和九長老各帶著一眾大弟子尷尬地杵著,兩位長老那張老臉也都不知道該掛上什麼表情,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俱都手足無措,躲閃著目光。

僵持中,人群中又姍姍走出一個身影,素衣翩然,一看便知,正是向來端莊冷傲的月御神官——望舒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