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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餘下眾人依舊在後翹首觀望,議論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問天谷(一)

小魚隨南苧駕雲而去,無悔又落得孤單一人,站在廊下,抱著懷中傅悔,望著那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由有些悵然若失。

大會結束,眾人卻還未散去,各自聚成三三兩兩的小圈子在觀中各處閒談,無悔誰也不認識,只得獨自朝後院自己房間走去,走著走著,便隱約感覺身後有人尾隨而來。

這一路她雖有小魚南苧保護,依舊免不了提心吊膽,處處謹小慎微,稍有不對,便察覺得出來。又走了兩步,來到一處假山石附近,無悔假意觀望花草,站住回頭瞥了一眼,並無可疑之人尾隨,心想也許又是自己在胡亂疑神疑鬼,便又繼續往自己住宿的廂房走去。

傅戎隱了身,就站在久石無悔身後不遠處,看著無悔停下四處觀望,他便也停下,無悔繼續走,他便跟在身後,並不急著現身。

前院喧鬧,後院卻依舊十分安靜,不見半個人影,久石無悔心神不寧地走回房間,沒有察覺到傅戎正靜悄悄地尾隨在自己身後。傅悔已經睡著了,久石無悔將女兒輕輕放到榻上,坐在床前腳踏上握住傅悔幼小的手,又端詳了一陣才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端起茶壺走出房門去柴房添水。

仲秋的氣溫已經有些涼意,無悔迅速端著滾熱的茶壺回到臥房,推開門先看床上的無悔是否依然安睡,此時才發現床前竟多了一個黑衣人——傅戎正像自己剛才一樣側坐在床前的腳踏上,手握著傅悔的小手,面帶微笑,靜靜凝望。聽到推門聲,才慢慢回過頭來,盯著緊張得渾身哆嗦的久石無悔,手指放在唇前做出噓聲的手勢。

無悔強作鎮定,將茶盤放回桌上,扶著桌子,壓低聲音問:“你來做什麼?”腦子裡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讓他把女兒搶走。

作為女人,她還是會忍不住幻想有一天傅戎能夠回心轉意,拋開一切,跟著她一起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安安穩穩地過平凡的日子,像個盡職的父親一樣,和她一起把女兒養大。可作為一個母親,她又不得不承認這隻能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絕對不可能成真。女兒現在是她的一切,她要確保這個幼小的生命能夠安穩健康地長大,就必須拋開這些幻想。傅戎不可信,不可依靠,她必須時時刻刻這樣提醒自己,把曾經的愛意全部封存起來,藏到心底一個角落裡再不碰觸。

傅戎似乎並不在意無悔此刻對自己顯露出來的敵意,他將女兒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挲,看著那小小嬰兒的眉眼,滿眼慈愛,“我只是想來看看她。這小傢伙長得很像我。你給她取了什麼名字?”

“單名,一個悔字。”無悔不知道傅戎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時有些困惑。眼前的他,從神態上看,幾乎就是自己夢想的那個樣子,一個漂亮的男人,一個溫柔地丈夫,一個慈愛的父親,可這必定又是他的偽裝。無悔心裡暗想,難道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能讓他偽裝成這幅摸樣來哄騙自己?

傅悔閉著眼睛在襁褓中蹬了蹬小腳,久石無悔從窗邊竹籃中取出一片乾淨的棉布,走到傅悔旁邊,解開包裹著傅悔的薄被,嫻熟的給小寶寶換上新的尿片,再緊緊把薄被包裹上,然後順勢把傅悔抱在自己懷中,輕輕搖晃著走到離門口稍近的地方。她一直在強作鎮定,實際上渾身肌肉都是緊縮著的,只有把女兒抱回自己懷裡才覺得安穩了些。

“傅悔,傅悔。”傅戎苦笑,站起身來,走到無悔跟前,無悔立刻又戒備起來,緊緊抱著襁褓盯著傅戎,他卻只是低下頭在傅悔額頭輕吻,一縷銀色長髮滑落,拂過無悔的手,隨著他起身,那縷髮絲也再度離開。

傅戎抬起頭看著久石無悔道:“放心吧,我保證魔族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今日一別,怕是此後再無相見之時。好好把她帶大,珍重。”說罷抬腿向門口走去。

久石無悔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傅戎居然並不是來與她爭奪這個孩子的,看著傅戎轉身,馬上就要走出門去,她看起來有一瞬間的猶豫,又看了一眼懷中依舊安睡的傅悔,終於說了一句:“等一等。”

這正是傅戎想聽到的,他知道無悔原本固若金湯的防範之心已經開始有些鬆動了。以退為進,才有進一步說話的機會。

久石無悔似乎還沒想好接下來要跟傅戎說什麼,也許只是想讓他再留一會兒,等女兒醒來,看一眼父親的樣子,也許是她自己心底對傅戎還有些期待,期待著那個不可能實現的夢還有成真之時。人就是這樣奇怪,越是一件根本無望的事,就越是期待會有奇蹟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