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想不通他怎麼這麼扭捏,昨晚抱一塊睡了一夜也沒見他這麼在意……伸手開啟車門,剛要下車,又想起來外套還在後座上,回身想拿,不提防沒穩住,跌坐在了他腿上。
黑索悶哼一聲,泰山崩於前不變色的撲克臉一下白了,褚銳嚇了一跳:“對不起……”實在想不出他怎麼會疼成這樣。
黑索閉了閉眼,一臉悲劇:“沒事,你……下去。”
“你怎……”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某個硬物抵著臀間,雖然被自己的大腿緊緊壓住了,但隔著褲子也能感受到硬度。
褚銳馬上明白了他痛苦的來源——現在是清晨,他是個年輕男人,最近大概也沒有放鬆過,被自己這一百多斤一撞,噝……想一想都替他覺得疼……
“啊,對不起,我……你……”褚銳吶吶道歉,黑索無奈地看著他:“你可不可以先起來?”
褚銳尷尬地下了車,獨自蹲在湖邊洗漱,洗完臉也不好意思回車上去,更不好意思慰問他的傷情,難道要他掏出來看看不成?
不過……他幹嘛硬了呢,只是因為清晨的緣故嗎?還是……褚銳下意識地揪了根草葉叼在嘴裡,隱約記得,剛醒來那會兒,他從背後抱著自己,似乎就已經有反應了……
一頭黑線,褚銳咬著草葉面部抽搐,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意淫誰也不要意淫黑索吧,就他那塊頭,想想要上他褚銳就汗如雨下。
“幹嘛咬牙切齒的?”一包餅乾遞到了面前,褚銳忙接過了,正了正神色:“沒、沒什麼,謝謝。”回頭一看,黑索已經衣冠整齊地站在了他身後,換下了軍裝,穿著靡月人傳統的對襟襯衫和長褲,純黑色,繡著簡潔的民族紋樣。
他表情平靜,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淡,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生理問題似乎已經解決好了。
“沒有天馬的影子。”黑索咬了一口餅乾,說,“十幾年了,它們還是沒有回來,大自然就是這樣,你處心積慮地掠奪,它卻不經意地報復。”
“也許時候還沒到?”
“應該就是這幾天了,氣溫和風向都對。”黑索咬了一塊餅乾,“溼度也……”話音未落,眼睛忽然一亮,一把抓住褚銳的胳膊,拉著他飛快地蹲了下來,“噓,它們來了!”
“啊?”褚銳順著黑索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匹黑白間雜的駿馬慢騰騰踱著步子走近了夜女泉。接著,三三兩兩的天馬成群結隊地跟了上來,毛皮都油光水滑,在初升的陽光下亮的耀眼。
它們大多體形高大健碩,比普通的馬高出半個頭,長出至少半尺,行動卻一點也不蠢笨,相反敏捷而優雅,悠閒地漫步在青草和花朵中間,修長的脖頸時而互相磨蹭,時而低下去啃食青草,顯得非常愜意。
“別驚動它們。”黑索低聲吩咐,而後貓著腰迅速往越野車奔去,身形迅捷,悄無聲息,再次印證了褚銳的猜測——他絕對學過氣功之類的內家功法。
幾分鐘之後他回到了褚銳身邊,手中多了一根粗繩:“我要出手了,別跟上來,萬一馬群受驚可能會踩踏到你,不行就往水裡躲。”
褚銳還沒來得及回答,黑索已經起身,獵豹般的身影飛快地掠過草叢,接近了馬群。
隔著茂密的花草叢,褚銳看不清黑索的動作,只能看見他的身影在馬群中逡巡,大概是在圈定馴服的物件,幾分鐘後,一條打了活結的繩索從他手中飛出,準確無誤地套上了一匹黑馬的脖頸。
那匹馬漂亮極了,身形不算很大,歲口應該很小,但非常英武,毛色烏黑油亮,除了額頭上一綹白毛,通體沒有一絲雜色,血統非常純正。
被套中的馬發出一聲長嘶,驚動了馬群,瞬間的震驚過後,群馬嘶騰,四散賓士開去,馬蹄聲紛至沓來,如同雷鳴。
黑索倏然躍起,整個人彷彿御風而飛一般躍起,穩穩跨上了馬背,接著收緊了手上的繩索,緊繃的身體牢牢貼在馬背上,雙腿夾緊馬腹,任那匹黑馬瘋了一般騰躍顛簸,不松分毫。
駿馬載著黑索繞著夜女泉瘋狂馳騁,群馬雜亂無章地跟在周圍奔跑,和著湖邊的泥沙,野草和花朵被踐踏的四散開來,場面混亂極了,褚銳只能隱身在偏僻的草叢裡,根本無法接近戰團。
一人一馬就這樣折騰了近兩個鐘頭,太陽昇高了,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下來,褚銳看到黑馬的身上已經如水洗過一般,奔跑時鬃毛甩下一串串的汗珠,黑索卻依舊繃著臉,牢牢抓著繩索,只是鬢角幾綹紅髮被汗濡溼了,貼在側頰上。
又對峙了半個鐘頭,駿馬終於有些疲憊,跳躍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