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比如魁鬼會襲擊其他商隊,或者還有別人會幫他們對抗日不落,你不是說,P國反對黨和……和金氏重工都想爭取他們,開闢新通道麼?”
“天氣已經冷了,雪季馬上就要到來,商隊不會再走騰裡沙漠這條路了,他們會繞道其他國家,大不了多交點關稅,比死在雪漠上強。”黑索說,“至於結盟,我瞭解白山王,這次我們給他們的打擊不小,短期內不會有人冒險,擁護軍團指揮和日不落做對了。所以從現在開始,直到明年春天,大漠裡會很平靜。”
“哦……”褚銳咬了兩口魚,又問:“為什麼……你不願意他們在騰裡沙漠開闢軍火輸送的通道?”
“因為我討厭戰爭。”
“可你剛剛才攻擊了魁鬼城。”
“我討厭戰爭,可為了永久是平靜,不得不動用它的威力。”頓了頓,“對於一個部落首領,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決定。”
“誠如你所說,戰爭也有正義的,何況是武器,武器只不過是一種工具,不是嗎。”也許是幾個小時來的相處太過和諧,也許是黑索對他長期以來的寬容讓他忽略了上司和下屬,甚至王者和俘虜的等級差異,褚銳一時間完全忘了隱忍,脫口而出,“比如P國內戰,反對黨如果是為了推翻腐朽的舊政權,讓公民享受民主和自由,為什麼不能給他們提供更好的武器來對抗敵人?縮短戰爭的週期,無論對國家還是對公民來講,不都是一件幸事嗎?”
黑索冷淡的妖瞳顯出詫異的神色,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烤魚,認真地看著褚銳,若有所思:“你對戰爭和政治的觀點很有個性,經常關心這個?”
“不……”褚銳忽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掩飾地轉開視線,“我是學考古的,對歷史研究的比較多,歷史本來就是新舊泰換的過程,實現這個過程的手段,大多數時候是戰爭。”
“你說的有道理。”黑索不著痕跡地笑了笑,“消除腐朽過時的舊事物,戰爭確實是一劑猛藥。事實上我並不反對P國革命,雖然日不落一直保持著中立,但我也一直在援助反對黨。每年有很多商隊要透過騰裡沙漠運送商品去一些國家,從這裡走不繞路,有日不落的保護,也能很有效的避免天災人禍。卡新思的商隊,就是給反對黨送藥品的,日不落只收他們三成的關稅,必要的時候還會送他們入國境,對抗政府軍的襲擊。”
“既然支援他們,為什麼不同意金氏重工向他們出售武器?”儘管已經意識到自己有所失言,但因為關乎家族與父親的利益,褚銳還是沒能壓制住自己,“比之於藥品,武器不是更能解決問題?長痛不如短痛。”
“楚,你讓我很意外。”黑索冷冽的笑容在嘴角擴大了,半眯著眼睛看著他,“知道嗎,你看起來很小,要不是測過你的骨密度,又看過了你的身份檔案,我一直以為你還沒有成年。”
黑索的眼神帶著訝異和探究,直刺他眼底深處,像是要從那裡看穿他,看穿他的一切。
褚銳強迫自己和他平靜對視,而後儘量自然地轉開眼:“基因問題吧,C國人看起來是顯小一點。”
“你看上去很單純,很乾淨。”黑索說,“我喜歡你這種澄淨的感覺,沒有C國成人那種用謙遜偽裝的城府,又不像大漠人那種粗糙的簡單,像一張乾淨細膩的紙箋,讓人覺得舒服,無害。”
面對這樣毫不掩飾的、不切合實際的誇獎,褚銳十分尷尬,在來到日不落之前,他自認自己確實是單純乾淨的,但自從冒名頂替了楚童的身份以後,這對他來說已經無異於一種諷刺。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你不用在意。”黑索發現了他的窘迫,“事實上你的很多觀點是對的,只是天真了點。”
“天真?”褚銳訝然。
作者有話要說:奔跑扭動~
冬天不減肥,夏天徒傷悲……
刺客
黑索撥了撥面前的篝火,示意他靠近些別凍著,說:“關於武器,你說的沒錯,它們只是工具,就像繩子,可以用來晾衣服,也可以用來勒死人,但武器不是一般的工具,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殺人。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是平等的,比如P國內戰,拋開雙方的黨魁不說,他們麾下的軍人,他們領地裡的公民,大多罪不至死。然而一旦他們中的某一方擁有了壓倒性的先進武器,必然意味著另一方會遭受滅頂的殺戮。”
褚銳默然無語,黑索接著說:“關於P國內戰,就更加複雜了,金氏重工在這場內戰中一直扮演著一個不光彩的角色,知道是什麼嗎?”
“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