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身子發抖,嗄聲道:“你”
他只說了一個字,下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韓文微微一笑,道:“我跟楚留香,早已算準閣下必定要來的,所以演了一出精彩的戲,以我的武功,怎麼會生病呢?簡直就是笑話!韓某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黑衣人滿頭汗出如雨,顫聲道:“你你沒有病?”
韓文惡劣的笑著:“我身子雖沒有病,卻有個心病,若不弄清楚閣下的來歷和來意,我這心病是再也不會治好的。”
黑衣人長長嘆了口氣,道:“‘劍神’韓文果然名不虛傳,的確有兩下子,今天我已認栽了,你要怎麼樣,我無不從命。”
韓文道:“既然你認栽了,那麼,說出你的身份來歷、為何三番幾次的來暗算於我如果說得好,尚有一絲活路,否則,我會告訴你什麼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我跟楚留香可不是一種人啊!”
黑衣人身子一顫,道:“我和你本無冤仇,更沒有幾次要來殺你。”
韓文道:“你難道還是第一次來殺我麼?”
黑衣人道:“自然是第二次。”
韓文目光閃動,忽又問道:“你難道只不過是受人指使而來的?”
黑衣人道:“不錯,我只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來,突聽“嘶”的一聲,黑暗中似乎有極細的光芒閃了閃,又消失不見。
韓文只覺這黑衣人的手腕忽然一陣痙攣,身子忽然一陣顫抖,目中忽然現出了驚懼欲絕之色,嗄聲道:“是是是”
韓文變色道:“是誰?快說!”
第十九章刺客
在韓文幾欲暴走的目光中,黑衣人咽喉中“咕嘟”一響,什麼聲音都再也發不出來,這秘密就又隨著他最後一口氣嚥了下去。
這時外面已傳來了李玉函焦急的呼喚聲,道:“韓先生?韓先生?你可曾受傷麼?”
呼聲中,李玉函和柳無眉已雙雙掠了進來。
柳無眉隨手亮起了個火摺子,瞧見韓文好生生的坐在床上,就長長鬆了口氣,展顏笑道:“謝天謝地,我們總算及時趕回來了。”
這兩人全身也已溼透,而且神情看來十分勞累,顯見這一日一夜間趕路必定十分勞苦。
韓文眯著眼睛盯著他們瞧了半晌,也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道:“不錯,兩位回來得的確恰是時候。”
柳無眉燃起了燈,瞪著地上那黑衣人道:“我們要看看這人究竟是誰,為何要苦苦暗算韓先生。”
韓文恢復了平常心,緩緩的說道:“只可惜現在永遠也無法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了。”
柳無眉道:“為什麼?”
韓文冷哼一聲道:“只因死人是絕不會說話的。”
柳無眉怔了半晌,長嘆道:“不錯,我的確不該殺了他的,可是我驟然見到一個人提劍站在韓先生床前,又不知韓先生病勢已痊澈,情急之下,竟忘了本該留下他的活口。”
李玉函皺眉嘆道:“我就知道你這種輕率的脾氣,總有一天會誤事的。”
韓文突然笑了,一笑了之,道:“這怎麼能怪賢伉儷?”
柳無眉垂首道:“這實在應該怪我,但望韓先生你”
韓文抿著嘴角笑道:“過去了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再去追究不是嗎?”
李玉函終於也展顏一笑,道:“想不到韓先生的病竟好得這麼快,可見吉人必有天相。”
韓文笑道:“說來慚愧,我糊里糊塗的睡了一天,病居然就好了。卻累得賢夫婦為我著急,實在抱歉得很。”
柳無眉忽然掀起了那黑衣人蒙面的黑巾,恨恨道:“韓先生你認得這人是誰麼?”
燈光下,只見這人青滲滲的一張臉上,雖然還存有臨死前的驚駭之色,但自眉目間猶可看出他生前的剽悍和殘酷。
韓文搖了搖頭。道:“我非但不認得此人是誰,而且連見都未見過。”
李玉函皺眉:“既然如此,他為何要來暗算韓先生呢?難道幕後還有別人主使?”
韓文也不答話,卻自枕頭裡拔出了那柄劍,在燈下凝注了半晌,又長長嘆了口氣。道:“這柄劍當真是殺人的利器。”
李玉函道:“不錯,這柄劍比江湖中通常所用的劍,至少要長三寸,但卻薄得多,也窄得多,幾乎比海南劍派的靈蛇劍還要窄兩分,使這種劍的人。劍法想必也和海南劍派一樣,走的是輕捷狠毒那一路。”
韓文微笑道:“閣下見解精闢,果然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