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兩七錢是多少?蘇曉菲研究著經濟問題,她看的穿越文裡女主都是幾百幾千兩銀子當紙錢亂灑的,這五兩七錢似乎很便宜啊。想到這兒,她的頭卻有些暈眩了。
保成卻蹙眉道:“五兩七錢?似乎雨前龍井也沒這麼貴吧,更何況這雲霧還是湘地出產的,並非江浙之屬。”一個普通農戶人家一個月開銷至多才二兩銀子,這五兩七錢銀子足夠他們吃喝上三個月了。
小二帶著奇異的笑容:“客官對茶還真有口味,不過我們這兒就這個價錢!”保成見胤禛和蘇曉菲一臉昏昏欲厥的睡意,眼角餘光掃見周圍詭異的氣息,旋即一清二楚,甜甜的桃花糕裡下了藥,但他的體質對於這種迷藥有免疫作用。
保成按住額頭,裝出一副頭暈目眩的模樣,也跟著暈倒了。
日暮的霞光斜斜地射進這個小柴房唯一的小視窗,透過視窗可以看到院牆和下面的水溝,門被鎖鏈從外面纏繞了好幾圈,不過還是能透過門縫看清外面幾個大漢虎視眈眈地看守著。保成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彷彿是在看蒙太奇影像一般看著兩人逐漸醒來。
“這裡是哪裡?”胤禛警覺地打量著四周,起身試著推了推門,自然無濟於事。蘇曉菲好歹有一點穿越文打底,當下脫口而出:“我們被綁架了對不對?好刺激啊!”
兩個男生無語地轉過頭去,裝作沒聽見她的話。保成轉著扇子道:“他們在桃花糕裡下了藥,幸好我吃的不多,半途中就轉醒。依我一路聽見的聲響來推測,這裡應該是離茶館不遠的衚衕裡某家青樓的小柴房。”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綁我們?難道被發現了身份?”胤禛奇怪地低頭看看土布衣服,又抬頭看看他們,突然驚悟,“是辮穗?”
“是啊,我疏忽了。”保成苦笑,“有誰家明明穿著土布衣服卻用蘇絲的辮穗和頭帶呢?”他負手起身,藉著高高的柴堆爬到窗前,故作在打量高度,實則有幾隻雜鬼在半空中用常人看不見的磷粉畫了張街道地圖。他點點頭,返回又道,“更何況這陳家豪祖上就是作絲織生意的。”早就該發現,他寒暄時連貴姓都沒問,明擺著已經發現了端倪。
“陳家豪?難道不叫陳家洛?”蘇曉菲激動萬分地跳起來。保成假裝奇怪地說:“怎麼了?我是聽搬運我們的幾個人說的,難道九妹妹你清楚他的底細?而且陳家洛又是誰?是他兄弟嗎?”
“呵呵~怎麼可能啦。我在宮裡長大怎麼可能知道,只是這個名字很好玩而已,呵呵~”蘇曉菲乾笑著,乖乖地用手絹撣了撣一塊木板,安分地坐端正。
“那麼現在怎麼辦?等著他們拿我們向皇阿瑪要挾?還是等著他們殺了我們祭旗?”胤禛有條理地分析出幾個結果,抑制不住內心的焦慮。
祭……祭旗?!蘇曉菲腦海裡第一反應就是《康熙王朝》裡吳三桂殺人祭旗的哪個場面。不禁一陣哆嗦,寒毛直豎。
保成依舊保持著山不崩地不裂的笑容,折了根木條,在地上藉著淡淡的光線劃出幾根線條:“根據我的猜測,此處佈局應是如此……”結構清晰地畫完後,他拍去手上的塵灰,抬頭比量著,“那個視窗大小九妹妹可以輕易透過,四弟你也可以勉強一下。”
胤禛已經瞭解大意,但還是一愣:“那麼二哥你呢?”
“呵呵,我不待在這兒你們怎麼逃得出去?”保成輕鬆地截住他的話,“放心把,我不會有事的。”一個人行動還用不著顧慮。他推著胤禛:“你先出去,然後把九妹妹抱下來,儘快回去向皇阿瑪稟報。”
胤禛被他迅速的動作和堅決的口氣逼得無可奈何,只得翻出去,狼狽地在院牆和柴房相狹的水溝這兒站穩,泥水濺汙了他的鞋子,胤禛卻不管這些,忙把蘇曉菲抱下來,揹著她拐到轉角緊張地尋找幾個守衛鬆懈的間隙。
柴房不一會兒就冒出滾滾濃煙,兩人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當看到守衛叫著“起火了!起火了!”,喚外面的人一起來救火時,瞬時明白了,好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啊。胤禛心下一咬牙,依著之前的地圖印象快速地竄出了衚衕。
從外面潑水本就是杯水車薪,陳家豪掏出一大串鑰匙,手忙腳亂地一把把開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受傷,否則她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怪罪自己。當最後一把鎖開啟後,他一腳踹開大門,卻發現地上滿是水,幾根木條還冒著絲絲青煙,只有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帶著他曾熟悉的微笑怡然自得地坐在一邊,身上絲毫沒有煙塵之氣,而另外兩個孩子已經消失了蹤跡。
“你這個韃子!”竟敢騙我們!”霍義桐氣得一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