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傳進來!”
帝王震怒,內宮便不得安寧。
沈貴妃餘光掃了淑妃一眼,心下暗自得意。
淑妃哭得梨花帶雨,跪趴在太后榻前,哀哀切切的道:“老佛爺要為臣妾做主。臣妾從未想過要害大殿下,臣妾冤枉呀!”
太后無奈的道:“如今那穆家小姐死了,大殿下又昏迷不醒,我這個老婆子又能如何?偏你宮裡的宮女花鶴也在昨晚上吊自盡了,任誰瞧著都會起疑。”
“臣妾當時不過是想逗老佛爺開心,才想出這麼個點子來,讓他們去曦瀾殿折海棠花,又有那麼多人跟著,本來是萬無一失的……”
淑妃怎麼也沒料到,自己不過是想讓三皇子和那唐家養女的傳聞坐實,噁心噁心沈貴妃罷了。誰知道該害的沒害著——她從未將那個庶長子放在眼中,害他作甚!
“求太后給臣妾做主!”
賢妃柔聲勸道:“淑妃姐姐先別擔心,陛下那裡還沒下定論呢。姐姐未曾做過虧心事,又有何心虛的?”
淑妃似想起了什麼,猛的伸出手指向賢妃,流著淚對太后說道:“當時賢妹妹也說是千妥萬妥的,否則臣妾也不敢自作主張。”
賢妃忙擺手道:“姐姐可別嚇我,妹妹可什麼都不知道。”
淑妃急著喊冤,太后聽得有些不耐煩,說道:“你先回去吧。”又抬頭望向眾妃說道:“你們也都先回去吧,哀家相信陛下自會查清此事的。”
說罷,再不做停留,扶著宮女的手回後殿去了。
淑妃當時便伏在地上大哭起來。賢妃在一旁不疼不癢的勸了兩句,尋了個藉口先溜了。
沈貴妃款款站起身,道:“淑妃妹妹先別急,太后和賢妃妹妹都說得有理,陛下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漏抓一個壞人,妹妹不如回宮耐心等著聽信吧。”
淑妃只顧傷心,哪有心情同她鬥嘴。
出了慈安殿,綠蘿再也憋不住了,笑道:“淑妃娘娘成日打雁,這回反被雁啄了眼睛。”
沈貴妃心情舒暢的道:“她生平最看不得本宮舒心,這下可好,挖了坑,將她自己給埋了,活該!”
“淑妃娘娘這回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她宮裡的花鶴好歹也跟她幾年了,怎的就做出這背主的事情了呢?”
“也未必是那宮女做的。也許有人故意殺了她,之後偽裝成了畏罪自殺,直接將矛頭指向了淑妃。這下淑妃宮裡可要有大動作了。等她看誰都像是出賣自己的人的時候,也就是自取滅亡的時候了。”
綠蘿忙奉承道:“娘娘英明。只是這件事若不是淑妃娘娘做的,又會是誰呢?”
沈貴妃緩緩道:“左不過宮裡就這麼幾個人,跑得了哪去?賢妃近來總是鬼鬼祟祟,保不齊是她做的。況且她和淑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她們是同一批入的宮,同時受的寵,也曾聯手壓制過那一輩的年輕嬪妃,很是得意了一陣子。只是淑妃比她厲害,誕下了四皇子,一下子就被封了妃。賢妃卻連個蛋都下不出。她又熬了好些年,直到那年成妃死了,正好四妃空了個窩,她族中有人恰好立了個不大不小的功,經過重重考慮,這才讓她升了位分。賢妃明面上是處處低淑妃一頭,可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又向來是牆頭草,哪兒邊太陽大就往哪兒倒,論起來心眼比淑妃還多些,只是沒她那麼愛顯白罷了。還有德妃,她是個活菩薩,看她平日見誰都笑呵呵的,但難保沒什麼私心。還有二皇子……”
她猛然頓住了腳步,柳葉長眉微微蹙起,思量了片刻,道:“上回玦兒墜馬,宮內就有流言傳出,本宮當時怎麼沒想到可能是他做的呢?”
綠蘿聽了,反而輕鬆一笑,說道:“娘娘多慮了。二殿下都瘸了這些年了,這可是您親自派人確認過的,定然沒有一點錯。歷代也沒有身帶缺陷的皇子繼承大統的,娘娘大可安心。”
沈貴妃輕輕搖頭:“不可大意。自從玦兒出事後,本宮就覺太過扎眼了不好。且本宮曾聽兄長說起過,朝中暗暗隱藏著一股勢力,連兄長都無法探明底細。兄長初還以為是陛下的人,還同本宮確認過,只是本宮在陛下身邊呆了十幾年,感覺不像是陛下的人。”
綠蘿小心翼翼的提醒:“天威難測,娘娘萬一探得太深,恐怕會被陛下察覺,到時候……”
“本宮明白。”沈貴妃簡短的道。
被皇帝忌憚的人,前朝多少例子就活生生的擺在那裡,她還沒傻到用稻草去戳老虎的鼻子眼。
待扶著沈貴妃上了轎攆,忽見從拐角處走出來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