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起來的斷腕上還在往下滴著血水。
駝背中年人緩緩站了起來,正欲轉身離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細看,荊無面被“拴”在鐐銬上的那隻手突然掉了下來,手腕之處血肉模糊白骨赫然,竟不知被什麼東西活活地啃斷。
這時荊無面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呲牙一笑,露出一嘴森森白牙。
駝背中年人臉色大變,正欲伸手從腰間拔槍,荊無面卻踏前一步騰空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腦袋上。駝揹人被踢得身子飛向一邊,一頭撞在旁邊的水泥牆上,腦漿都迸了出來。
荊無面低頭叼起自己的斷手,騰騰騰地踏上樓梯飛奔出去。
……
蘇日勒和克等人正在大廳裡吃晚飯,突然外面響起一陣喧譁聲,阿斯根一個手下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不好了!那個人逃跑了!”
蘇日勒和克急忙起身跟岱欽等人奔向地窖,地窖門大開著,裡面除了駝揹人的屍體外已經沒了荊無面的蹤跡。
蘇日勒和克拾起地上空空的鐐銬皺緊了眉頭,這種特製的精鋼鐐銬扣緊之後會直接鎖住人的腕骨,越是掙扎收得越緊,荊無面只剩了一隻手是怎麼逃脫的?
看到地上的一灘血跡蘇日勒和克猛然醒悟過來!大喊一聲:“出去追!他受了重傷跑不遠!”
娜雅卻一把拉住他說道:“大哥說過沒有他的准許我們不能出去。”
蘇日勒和克甩開她的手說道:“大哥要明天才能回來,等他回來已經晚了,讓那個殺/手逃出去我們就暴露了,必須追上他!”
娜雅還在猶豫的時候,蘇日勒和克已經奔了出去。娜雅急忙對岱欽說道,“你先攔住他,我去告訴阿爸。”
……
小木屋裡,帖木兒坐在床頭,神色憂傷地看著阿日斯蘭蒼白的面孔。
經過這一路的顛簸,阿日斯蘭的傷勢又惡化了,而且出現了併發症,發起了高燒。傍晚喂他吃藥之後,阿日斯蘭又昏沉沉地睡去了。
聽完娜雅的話之後,帖木兒默然不語。
娜雅看著他焦急地問道:“阿爸,現在怎麼辦?”
帖木兒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害死了這麼多族人……我,我沒資格當這個族長……”
老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這次遠征族人死傷慘重,對他的打擊很大。短短几周的時間帖木兒似乎老了十歲。
他雖然知道蒼狼、青狼之爭非常慘烈,但畢竟只是聽先人傳說,如今眼睜睜地看著族人一個個在自己跟前倒下,他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娜雅看阿爸這個樣子,眼裡不由自主地噙滿了淚,一跺腳轉身奔了出去。
大廳前的空地上,停著一輛uaz軍用越野車,蘇日勒和克坐在駕駛座上,蒼狼一族幾個倖存的族人也在車上,眾人都全副武裝。
“岱欽,你留在這裡照顧阿爸和娜雅!”蘇日勒和克對他喊道,看著淚眼婆娑的娜雅,伸出大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咧嘴一笑:
“不用擔心,那個影子武士受了重傷,又沒了雙手,哥哥一隻手就把他放倒啦!”
“那你把阿薩爾帶上,它可以幫你們追蹤。”
娜雅一聲唿哨,白犬蹭地躥上越野車。蘇日勒和克回頭朝眾人笑笑,一腳踩下油門。
越野車轟鳴著奔了出去。
第三二八章:浴血荒原
日升堡的早上總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裡。
清晨6點鐘,太陽還未升起,薄霧還未散去,大街上還是非常冷清,連個人影也不見。一條白犬匆匆地穿過薄霧,向日升堡的馬市奔去,跑到近前,可以看到白犬身上的皮毛沾著斑駁的一片紅色。
奔到馬市的大門前,白犬跪在那裡用兩隻前爪扒著門,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響。衛兵從旁邊的小門裡探出頭來,詫異地看著門前,認出這正是昨天跟隨蘇日勒和克出去追擊逃犯的那隻牧羊犬,急忙跑進去通報。
昨晚蘇日勒和克他們出去追擊到現在還沒回來,娜雅幾乎也是一夜未睡。聽說白犬回來了,跟岱欽匆匆地跑了出來。
娜雅抱著白犬,雙手沾滿了鮮血,“阿薩爾你怎麼了?其他人呢?”娜雅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看出白犬身上並沒有傷口,那這是誰的血呢?
肯定是出事兒了!不然白犬不會自己跑回來。
白犬把頭抵在娜雅的懷中,低聲地悲鳴著,似乎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娜雅從來沒見阿薩爾如此害怕過……
不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