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鄭重地告誡你一次,不要碰關寶鈴,她是——大、亨、的、女、人!大亨是什麼人、大亨什麼脾氣稟性,根本不必多說。如果換成另外的女孩子,無論是藤迦小姐還是鐵娜將軍,甚至是小蕭,我都不會說什麼。忠言逆耳,請你自量吧……”蘇倫連珠一樣說了長長的一段,陡然一陣劇烈地咳嗽,虛弱地喘個不停。
“你病了?”我歉意地問。
“病了……好久,從到達咸陽的第一天便染上了輕度肺炎,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咳了七八聲之後,蘇倫的聲音終於平靜下來,但沒有絲毫抱怨:“我要登機了,風哥哥,大家各自保重吧。”
蘇倫走了,本來我有機會可以留住她的,只要讓她看到我徹底斷絕與關寶鈴來往的決心,但我什麼都沒做。
從門縫裡能夠看到櫻花樹下的石桌、石凳,可以想像起她清瘦的臉和剪短的發。女孩子都是最愛長髮的,愛美之心,天性使然,其實我早該想到,如果沒有特殊的情況,蘇倫根本不可能剪去長髮。即使上次在風沙漫天的沙漠裡,她也每日對自己的長髮妥貼照顧,視如珍寶。
我狠狠地一拳捶在門板上,發出“哐啷”一聲巨響。
肺炎病人精神萎靡,所以醫生總會建議病人剪去長髮,儲存身體的所有血氣,以利於身體的氧氣吸收。這是醫院的常識,我的確太忽略這點了,怪不得蘇倫會生氣、怪不得席勒會有機會陪在她身邊——我真是混賬透頂,難道全部心思真的都被關寶鈴迷住了嗎?
電話鈴再次響起,是孫龍的號碼。
“風,我就快到達楓割寺門口了,你不會介意出來迎接一下老朋友吧?”他的聲音依然鎮定,但我發現楓割寺上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像嚴冬的凍雲,冷冽凝重,如臨大敵。仰望高處的層層建築物、簷頂、煙囪後面、巨樹頂上,都有黑洞洞的狙擊槍口露出來,全部指向西南的寺門方向。
“超過一百支狙擊步槍,槍口一致向著楓割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