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胡茬,雖然不是容光煥發,卻也並非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後一蹶不振的頹廢樣兒,心裡頗為滿意,就是比之前見的時候似乎是消瘦了一點。“樣子還行,不過幾天沒出門兒,吃不上正經飯吧。”
劉青不樂意了,“喂喂喂這位美貌與氣質並重的女士,什麼叫吃不上正經飯,我是專業的好嗎?”這是實話,她的確沒有頓頓給顧惜朝吃泡麵麥片,也是熬過一鍋插筷不倒的“白粥”、炒過兩碟看不出顏色的小菜的。
顧鄉看了看她,居然很慈祥地笑了笑,“小姑娘急什麼,我的意思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著朝身後打了個手勢,自己走到沙發那裡坐了。
她身後進來一箇中年男子,手裡拎著兩個方方正正類似工具包的東西,面無表情地觀察了一下屋裡的功能區劃分,直奔廚房而去。
顧惜朝皺了皺眉,卻沒說話。劉青忍不住怒道:“哎哎哎這位先生,禮貌呢?”
顧鄉介面道:“當媽的來給兒子做頓飯,怎麼才叫禮貌?”
這幾天猛料看多了,劉青自覺承受力倍增,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繼而平靜地望向顧惜朝。顧惜朝道:“Orange去泡個茶,送到書房。”又衝顧鄉道:“你坐一下,我換個衣服。”
顧惜朝換了一件淺綠色的套頭帽衫出來,同剛才那鵝黃色一樣都是又亮又嫩,然而這件穿著就特別好看,還越發顯面嫩,剛才那身就怎麼看怎麼違和,品位實在不敢恭維。顧鄉不自覺舒了口氣,不止是顧惜朝,她也需要適應母親的身份,所以換衣服這種見外的行為她並沒有不滿和阻止。
顧惜朝往廚房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位已經脫了外衣,裡面一件白褂子顯然是廚師服,雖然是陌生戰場,但是看動作很是利落乾脆,而劉青則在廚房門口虎視眈眈地瞅著。
不像母子的母子二人在書房坐定,顧惜朝出於禮貌主動倒了茶給“客人”,顧鄉品了一口,“茶還不錯,只是不會泡。”
顧惜朝有點無從開口,顧鄉又道:“剛才那顏色不適合你,這個就很好。”
顧惜朝淺笑中似帶了一絲嘲諷,“很多事都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對於男人,尤其是三十歲以上的男人,鮮亮的色系不好穿,顧惜朝穿過一件鵝黃色的襯衫,格外好看,有一次戚少商在歐洲就神叨叨買了一套差不多顏色的睡衣給他,結果穿起來效果非常詭異,不過笑果就不錯,起初簡直不能直視,後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這套質地特別好,穿上太舒服,顧惜朝穿睡衣又不給別人看,居然一直都挺愛穿。
顧惜朝道:“說正事兒吧,你來找我的目的。”
顧鄉抬頭使目光與他平齊,“我跟傅宗書,是老相識了。”
原本顧惜朝猜測,她來多半是表示一下歉疚啦、關心啦,提一些補償或幫助,自己再問問之前的綁架案,沒想到顧鄉起手就是一記重磅炸彈,他愣是好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既然丟擲這個話題,顧鄉也沒準備隱瞞,大概講了一下她同傅宗書的過往,聽得出略去了很多細節,不過那些也不重要。
顧鄉年輕的時候太漂亮,做起了明星夢,被人連蒙帶逼拍了3j片,她自己都沒有看過,傅宗書那時候明著是一個個體小老闆,暗地裡撈偏門兒,什麼來錢幹什麼,跟許多流氓混混有往來,有人找他入夥弄那種錄影帶,用現在的話說,他就算是投資方之一。
結果誰都沒想到,錄影帶拍完了,傅宗書也莫名其妙給看上顧鄉了,還拿出了一股子要過日子的勁頭兒來糾纏,帶子都沒讓翻錄,自己掏了不少錢給壓下來了。然而顧鄉心裡有陰影,根本不相信他,更何況她本來就有一個相好,小夥子長得那叫一個俊。這事兒太簡單,傅宗書帶顧鄉的相好看了五分鐘錄影帶,那小夥子就再也沒出現過。
顧鄉已經珠胎暗結,傅宗書得知後都沒介意,但沒想到這女人發起狠來也夠硬氣,悶聲不響就給跑了,生下孩子還到處流竄。傅宗書只當顧鄉還惦記著她那老相好,結果後來嫁了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窮酸工人,寧可苦捱,也不願意跟他享福,傅宗書一肚子悶氣撒不出來,他找人打殘了那個工人,還差一點兒就弓雖。暴了顧鄉。
事實上,那個時候的傅宗書生意正是越做越好,他已經不知道是自己太喜歡太愛這個女人,還是純粹想不通,顧鄉成了他心裡的一個執念,這執念最終凝結成了多年揮散不去的憤怒和恨意。他最終沒碰她,弓雖。暴只是因性別差異造成的力量上的優勝,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他在某個層面上已經是輸家。傅宗書告訴自己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