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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失敗而已。

他不再愣沖沖地非逼人明明白白說“不介意”,戚少商也就沒有再提,對於他的去留問題,倒真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根本沒當回事兒。不過依然提及了他需要用錢的私事兒,顧惜朝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有說。

他所經歷的事情,從來沒人分享,跟傅晚晴也沒有提過,然而人都是需要傾訴的,他也不例外,人體和人心都是有限的容器,不排出來,就只能爆炸,或者等它慢慢乾涸,成為刮不掉的印跡。他一直把自己包裝得冷靜而漠然,然而當樹洞真的出現在眼前,又怎麼會不心動。但還是不能說,他怕一旦開了閘就再也收不住,那一定會是萬分狼狽的場面,所以他不認為現在是個好時機。他不怕得不到,只怕再失去,就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個道理。

密封時不覺得,但念頭一起就極難壓制,現在樹洞就在眼前,卻只能看不能說,讓人格外辛苦。顧惜朝側目看了戚少商一眼,這種感覺又好像是想那什麼沒坑,和找到坑但不能蹲,不曉得哪一個更辛苦。他被自己這個粗魯的比喻給逗樂了,戚少商好奇道:“嘿,你在偷著樂?”顧惜朝“嗯嗯”笑著點點頭,而且不顧戚少商的不滿的眼神兒,絕不心軟、絕不鬆口。

他們把曾經關於對方“非一般男同志”的疑惑和自己暗地裡那些個胡思亂想都拎出來一條條的說,一邊給自己的觀點找論據,一邊批判對方猥瑣黃暴,然後罵著罵著就樂上一會兒。倆人共處的那點事兒翻來覆去實在刨不出什麼了,偷吻意淫什麼的當然還是隻能壓箱底兒,然而這會兒撒歡兒撒得太野了一時半會兒竟收不住,就很沒節操地開始八別人的卦。

戚少商認識的人多,李齡高風亮蔣永澤高雞血這些人圈兒裡圈兒外無一倖免,說起蔣格格就又好笑又頭痛,講到穆鳩平就要掐印堂,說起息紅淚和阮明正就忍不住長吁短嘆,甚至勾青峰和馮亂虎這樣給他惹過很多麻煩的人也並不避忌,但顧惜朝發現他始終沒提過雷卷。顧惜朝自己沒有什麼樂呵事兒,專找帶過和見過的藝人八,不過不是八人家的隱私,只是說這些人身上發生過的搞笑的丟臉的尷尬的事兒。他以前從沒覺得那些人那些事兒有多好笑,然而現在看來,除了笑話本身的質量,時間場合氛圍演員觀眾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就好比同一個笑話,有的人講來聲情並茂,有的人講來就寡淡無味。

到了這個份兒上,顧惜朝腦子裡還是不忘亂分析這些有的沒的,情商太低了。笑話的因素分析當然有道理,但具體到此刻有什麼意義呢?其實一切都很簡單,不過是你跟一個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已。人的一生,總有些你很喜歡的人,和很喜歡你的人,合二為一的時候皆大歡喜,互不相干的時候一聲嘆息。

顧惜朝還是提到了戚少商的合同,雖然他覺得略微有些煞風景。他說雖然你願意搭進去兩年的時間,但不代表只能等死,還五百萬月炒經紀人,那種條款簡直就是一無是處的樣子貨!說不定你的違約金都出來了!初次亮相狂拽炫酷還以為你陰險狡詐不簡單,原來是個大笨蛋!

戚少商完全不能苟同,說至少“樣子貨”本身就是一條好處了!他無辜得要命,怎樣啊,老子就是個演員好吧,又不是詹姆斯邦德!

最後兩個人達成了共識,顧惜朝若有想法,戚少商盡力配合便是。戚少商轉頭瞥了旁邊的人一眼,見他情緒良好,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簡直要噴薄而出,不禁微微一笑。不管他是為了他這個大笨蛋好,還是像他說的不甘心放過這樣一個不錯的機會,都無所謂;不管在這場與傅氏的角力中他的所想所做是於事無補,還是有所助益,都沒關係,他願意幫他,看他像現在這樣開心的樣子。

他訂那個月炒經紀人的條款,其實就是為了給傅氏添添亂、扇扇臉,因為他很清楚傅宗書若插手,經紀人不過是個擺設,自己奉獻兩年就算了,也不用再坑別人。也有可能會碰上極品,有的人就是會讓人討厭到不可容忍,自己都這樣的處境了就別太委屈了。沒想到遇見了顧惜朝,這條款自己便一次也沒能用過。工作上這位自是無可挑剔,然而性格就絕對談不上善解人意體貼討喜,還經常使性子鬧脾氣,老實說自個兒有時候也挺窩火的,但為什麼就是沒炒他呢?

他對顧惜朝的是什麼樣一種感覺呢,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呢?知道自己搭錯車還裝模作樣,挑著眉毛說你也是一派英雄氣概,明明是個一臉冷然的成年人,卻給他可愛又有趣的感覺。還敢追蹤虎子,被人一揍就喊“好漢住手”,他在旁邊兒聽得差點兒笑場。那個時侯當然談不上關心信任,在警局等可以說是工作,但何苦要一個人跟去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