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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道自己討厭人氣獎、想給時間讓虎子自首,悅來外面那狗血的摔跤低機率的中獎,夜靜更深的荒山裡自己腦子被雷劈而落在他闔著的眼睛上的吻,剛才他急赤白臉地讓自己“低調一點兒”,以及他被虎子打傷、吊威亞扭傷、被黃金麟說是儲備妹夫、每次自己表示關心時總是彆彆扭扭不自在死鴨子嘴硬的欠揍德性。他不知道自己幹嘛不動,更不知道為什麼顧惜朝也不動,腦袋裡只剩下“又被雷劈了嗎”幾個字兒飄過來飄過去飄過去又飄過來。

過了一會兒,倆人各自慢慢往後撤了撤,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戚少商突然一伸脖子又親了顧惜朝一下,很快很輕,但顯然這才更像是一個吻。顧惜朝腦子裡轟的一下,只來得及想到“什麼情況”四個字兒,戚少商已經得意地陰笑道:“傻了吧小子?敢嚇唬……”

結果最後一個“我”字未及出口就被顧惜朝堵回去了——用嘴。他的雙臂支撐著身體,只能向上動動身子,可顧惜朝是跪坐在床上的,此刻居高臨下地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回了他一個充滿力量感和侵略性的吻。戚少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佔據主動,不料被反將一軍,頓感一道閃電劈下,心道這什麼情況?顧惜朝放開他,乾脆利落地一伸手,“三千塊!現金!”

戚少商冷靜了一下,故作幽默道:“偷工減料,奸商!”

然後倆人又默默地躺回剛才人字形尖頂房屋的形狀,各自盯著帝京酒店超五星的吊頂,玩兒起了“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的”童年遊戲。為了掩蓋自己粗重急促的呼吸,又不約而同地大氣兒都不敢喘,然而靜默中兩個人“咚咚咚”的心跳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戚少商想,難道我開過藥忘記吃了?

顧惜朝想,難道我的酒量又變差了?

感情有時候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有時候三三兩兩幽幽暗暗地滋生,有時候狂風驟雨般猛烈,有時候甚至你還來不及意識到它的存在。

戚少商與顧惜朝之間,有些東西已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可他們還不願承認,或者是不敢相信,因為在他們三十年的直男歲月裡,這樣一種感覺太恐怖、太荒謬、太詭異、太糟心了,簡直就是不能瞭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驚豔一槍

戚少商和顧惜朝兩個人躺在帝京寬闊柔軟的大床上,不敢稍動,絕望得幾乎以為要看一晚上的吊頂了。然而顧惜朝在芒果綠蔬白馬莊的幫助下,實在忍不住去了趟浴室,在這之後,氣氛出人意料地緩和了。

關於那個“介不介意”的追問,起初一再被打斷的確讓顧惜朝有種再而衰三而竭的無力感,不過此時卻突然一下子就變得不再重要。他不是不明白戚少商的態度,對方甚至舉出了“你知道我女朋友是誰麼”這樣通俗易懂又貼合恰當的論據來證明他從沒提過女朋友是誰這件事的合理性,從某種角度看,他的固執追問顯得幼稚、不自信,而且沒有意義,只是剛剛那個時侯,偏偏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就像一個人生命中所經歷過的某些事和某些人,在特定的時刻那樣重要,可連生命本身都不過一抔黃土,更何況那些所謂的重要。

他同樣明白,戚少商選擇酒店一定是想要跟自己談一談的。戚少商從不帶人回家,至少他沒去過,也沒見別人去過。不喜歡請人到家裡不算稀奇,每一次出行都一定是自己把行李拎到大門外就多少有點兒古古怪怪的了。顧惜朝有時候會想起告別前嘉南說讓他好好照顧他的那句話,然後就不由自主地想是不是他也從來不帶人去南陵呢,是不是說明自己多少有點不同呢?繼而又會全盤推翻這可笑的臆測,他有那麼多的朋友,息紅淚、雷卷、阮明正、穆鳩平、李齡、嘉南、許蘭陵、高風亮以及許多他還沒來得及見到、知道的,甚至他曉得他跟覃芝案子的那個警官鐵遊夏之後也單獨聯絡過,自己怎麼可能會比他們更不同。不管怎樣,此刻他都是感激多一些,因為有人肯關心他、挽留他,因為他知道,自己許多年都沒有像最近半年多來這樣開心過。他也並不想就這樣寂然無聲地離開。

顧惜朝決定再也不糾結他們與傅家的那點破爛恩怨,只要戚少商不動用月炒經紀人條款,他就不走,反正也就是兩年而已,他在傅氏葬送了多少個兩年,沒道理現在因為所謂的“無利可圖”而撐不住。何況戚少商這樣的藝人,出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套房,禁得了擠兌,受得了玩笑,除了跟大老闆的關係敏感詭異了些,簡直就是圈內極品,恰好這對別人來說可能致命的一點,對他其實毫無影響,至多不過又是一次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