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從陵裡衝出來的殭屍?如今正是白晌,它不敢作祟!”言語中甚是慌張。
老者驚慌漸去,目中精光爆射,卻盯住了白袍人腰上一條鑲金嵌玉的緞帶。小丫頭也看到了那條金玉輝煌的腰帶,當下鼓起勇氣,伸手便要去摘。
老者一把抓住丫頭後領,將她提了回來。丫頭神色恍惚,還想去抓,老者反手一掌,結結實實的打了她一個大嘴巴。
小丫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接著“啪——啪——啪——”脆聲連響,老者竟又在自己臉上打了幾個大嘴巴。小孫女看得奇怪,忙拉住爺爺的手臂大哭:“爺爺。。。。。。是丫頭的錯。。。。。。丫頭不敢了!”
老者搖頭嘆息:“不是。。。。。。是那條腰帶被下了邪術,看了的人都會被迷住心性!”
小丫頭又嗚咽著問:“爺爺!這人什麼人!”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男子的面目,輕嘆一聲:“多半是被怪蛇咬死的!這人衣飾考究,咱們取去賣錢,這輩子便不用上山捕蛇了!”說著蛇叉戳出,掛住腰帶上挑,腰帶竟紋絲不動。老者左手握叉杆,又加一力,大喝一聲:“起——”,竟連著腰帶將地上那人也挑了起來。
老者見這樣一條光燦爛的腰帶,居然也能承起上百斤力道,便知是撿到了寶貝,心中更加歡喜。正相僵持,突見腰帶寶光大放,粘合處自行分開,那人隨即掉落在地上。老者見也已得手,心中喜不自勝。小丫頭卻看見那男子衣襟中滾出一卷畫軸,畫軸順勢展開,竟是一副少女畫像。
畫像雖已溼透,但墨跡色彩不散,畫中女子更是栩栩如生。小孫女見得喜歡,當即伸手去抓。手剛揭起,突見那人手掌動了一下,丫頭驚呼一聲,手臂急縮,畫軸已被拉到身前。老者見了又是反手兩掌,打得小孫女“哇哇”大哭。老者又大聲喝斥:“你想被她纏上麼!”說著左手取過繩竿,杆挑卷軸,又蓋在了那人身上。
老者厲聲說:“快取油來,這就焚了屍體,永除後患!”
丫頭卻說:“燒了食油,咱們還怎麼過活!”
老者微笑著說:“有了這條腰帶,咱們什麼都不缺!”
丫頭又問:“咱們要不要這套殮服!”
老者已將腰帶揣入懷中。又伸蛇叉在那人身下一撬,翻鹹魚似的使那人背心朝上。竹竿穿入衣領又是一挑,一身白袍也被撩了起來,卻顯出了那人一雙蒲扇大的烏紫手掌。
這時小丫頭取出一隻油葫蘆,只往那人身上潑灑,卻不敢去望那頭顱,老者見是大喝:“往他腦袋上撒!“說著將一件白袍曬在巖上,又一把搶過葫蘆,直撒那人全身。
丫頭取出火刀火石和紙煤子,點著火便要燒屍,忽然又問:“爺爺,咱們要不要再搜上一搜!”這時,忽聽一個男子聲音在腦中低吟:“不用了,那條腰帶與你們有損無益,肉體凡胎是染指不得的!”話音似煙似幻,極近飄忽。
祖孫二人同時聽見,又見四下並無旁人,心中突地一驚。再望向地上殭屍時,心中已是懼意大生。
老者驚慌說:“快點火,快點火!”
丫頭擲出紙煤,殭屍身上火勢乍起,呼吸間便將地上那人裹住。惡臭隨著隨火勢飄散,詭異的是火勢自燃,卻燒不找殭屍和畫卷分毫。祖孫二人雖知取了死人陪葬物飾會引得詐屍索財,如今果然應驗,均是大駭,不由得跪下叩頭。而老者揣入懷裡的一條腰帶,卻捨不得拿出來。
正在此時,祖孫二人又聽那聲音在腦中低吟:“多謝二位相救,他日必有千金相謝。老人家將腰帶放在地上,便請離去吧!”老者時才只覺是幻聽,如今卻聽得真真切切。他彈腿躍起,提著孫女後心,拔腿便跑。卻聽見腦中那聲音接著說:“老人家,我以神念傳音,以損你陽壽,且請站住,我有一篇練氣心法相傳,可解此惡!”老者哪裡肯聽,卻跑得更急,連斗笠掉在地上也不顧。
火勢少了半晌才滅,地上那人的一對手掌卻已復如常人。又過一日一夜,一道水注自那人口中噴出,半晌方絕,肚子卻已扁了下去。又過一日一夜,那人盤膝坐起,調息運氣。又過一日一夜,他頭上瘡疤癒合,只是褶皺未消,留下五個孔洞。雙眼睜開,全無光彩,顯然已是盲了。那人卻似未盲,捲起畫軸,揣入懷中,出手甚是利落。
畫軸入懷,復又掉出,原是沒有褲腰帶。那人又抓起畫軸,橫躍兩丈,在樹上撕下五尺樹皮,隨手結了根繩索縛在腰間,這才將畫卷揣入懷中。
他又走到溪旁,一頭扎入溪中一陣狂飲,接著又將溪水吐出。又飲數口,才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