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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翎的飛鳳虛影。鴉鳴兩聲,雙翅輕展,呼吸間已衝入霧瘴。

三人見璇玉舉止有異,待要出手阻止,那鳥影一閃即逝,已去得遠了。璇玉仰天大笑:“今日天鳳現世。。。。。。你們便是殺了我。。。。。。怕也逃不了滅族之禍。。。。。。好自為之吧!”他笑聲頓止,又凝視著霍琪,微笑著問:“你們怕還想制住我搜魂煉魄吧!”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霍琪雖想等到第五日上,再用陣法將璇玉兄妹制住。但劍削璇玉,實是出於一時義憤,倒沒想到劍上有毒這一層上。此時想分辨兩句,又想總是要殺的,至於早晚方式,也無甚分別。

璇玉中毒已深,如今又失了真氣靈力護體,片刻間便要毒氣攻心。他又想起昔年瀟璇也是因身重蛇毒,才與自己相識。當時尚有自己為之吮毒救命,如今卻輪到自己,又有誰來給他吮毒。當真是天道輪迴,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想到此劫,不由悽然一笑。轉過身來,突然縱身躍出。“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人已深墜潭底。

霍琪見是一驚,快步走到潭邊,只見到漪瀾盪漾。待想躍入潭中去尋,羅青卻搖頭輕嘆:“潭水劇毒,便是我等跌入,也堅持不了幾個呼吸。他這一去,怕已灰飛煙滅!”

禰謝卻問:“他說“天鳳現世”,是什麼意思,難道那隻鳥影真是傳聞中的飛鳳?羅兄此時去追,可能趕上?”

羅青朗聲說:“好,我這就追去試試!禰兄快去追那丫頭,她定未跑遠。”說著腳踏長槍,帶起強風,破空追去。禰謝金刀揮出,刀氣破開毒瘴,身子縱身一躍,也隨著刀氣衝出。

霍琪神情惆悵,俏立岸邊,見湖面漪瀾微蕩,汙血蛇屍比比,不由得滴滴嘆息:“似你這等重情篤意,這般又是何苦,當真跟我不共戴天嗎?”說話間解下身外紗衣,雙手揚出。

紗衣似一片白雲飄入池中。“嗤——”,一聲長響,白沫翻起,紗衣竟化作了一股白霧。霾煙散去,只見得兩行情淚。此時兀自是竹香四溢,血腥逼人。

第十七章 捕蛇者

瀟水發於群山窮谷中,由無數懸天飛瀑匯成。河水湍急,日夜向北。綿延群山中生著一種黑身白紋的異蛇,毒蛇過處,草木盡枯。凡被咬者,即斃當場。

蛇毒雖常害人性命,蛇身卻是強身健體,包治頑症的良藥。若能僥倖捕獲一條,便能換半生喜樂。每逢春秋兩季,便常有生計窘迫的人結伴進山捕蛇。雖非從無所獲,但生還者往往百不及一。

風光明媚,蒼山分外挺拔。銀屑飛濺,溪水湍流不息。石水激盪,聲震山野,卻隱不住一段蒼勁悲慼的歌聲:四野哪復捕蛇人,賦役無繁盡安堵。

豈因老蟒化靈狐,兒孫不敢為毒痡。

抑亦天南風氣開,山川惡產今非古。

蠻煙瘴霧毒於蛇,驅之戚若魚遊釜。

妻兒牽衣泣道旁,見者不勝頭盡俯。

我今作歌亦復雲,莫謂俚伺浪無補。

唱歌的是一位頭戴竹編斗笠,身著麻衣,四肢綁著麻帶的老者。老者腰掛倒刺竹簍,手持蛇叉徐行。老者身後跟著一個半人高的丫頭,也是一般裝束。丫頭身背竹筐,仗竹隨行。老者年歲已長,行起山路來卻既快且穩。

小孫女顯然不勝腳力,且走且停。三蹦兩跳,東張西望。小丫頭忽然指著前方瀑布大喊:“爺爺。。。。。。爺爺。。。。。。你快看!一個人從瀑布上游下來了!”

老者腳步不停,呵呵笑道:“胡說,胡說!”

小孫女卻不往前走,三蹦兩跳躍到激流之濱,指著上游不遠處說:“爺爺你看,可是真的!”

老者微微動容,停步細望,果見跌水層層之上,一人落下一層,便停一會。待水勢積蓄,又落一層。層層跌下,緩緩飄來。他神色微動,也隨著躍到岸邊巖上,只等著遠處那人飄來。

過不片時,激水已帶著那人飄到近前,老者戳出蛇叉,剛好卡中那人脖頸。左手抖出繩套,便已圈住那人上身。老者微微一笑,大喝一聲:“起——”便將那人扯到了巖上。

時才浪花疊起,那人半沉水中,不曾細看。如今扯將起來,小孫驚呼一聲,忙躲到老者身後,老者也不由退後了兩步。只見地上那人穿著一身白袍,看來甚是光鮮。肚腹溜圓,又漲又鼓。只是頭顱盡是褶皺、膿瘡和血疤,已不能辨認面目。他頭顱上眼耳口鼻七竅,好似七個崩裂的火山口,實在慘不忍睹。

常言窮不畏死,小孫女驚慌過後,便從老者身後探出頭來,一對烏溜溜大眼睛轉了兩轉,又顫抖著聲音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