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廳,謝晁正在逼問財物藏匿之地:“你們可知藏匿財物,視同抗旨,可別為了區區錢財而丟了性命!”
“大人,我們秦家的錢財,大部分補貼戰事軍餉了,本就所剩無幾,您又想栽贓不成?”秦君獻滿腔悲憤質問道。
就在這時,後院的慘叫聲傳來,謝晁心中凜了一凜,命令下屬:“去看看怎麼回事!”
領命的烏衣衛衝向後院,很快便有人回稟:“大人,有座假山崩塌,江校尉被埋在裡面了。”
謝晁如寒冰般的利眼直射王府男丁,咬牙切齒問:“是你們乾的?”
“冤枉啊!大人!我們怎麼讓假山崩塌啊!”
看著頻頻喊冤的王府眾人,謝晁命人押送他們,一起前往事發地點。
到了地方,眾人看到整座假山全崩塌了,石塊倒了一地,大批烏衣衛正在挖掘救人。
蘇雲宛趁機輸送異能至地底,毀滅植株作怪的痕跡。
烏衣衛齊心協力之下,江校尉被救了出來,他渾身是血,氣若游絲,下身處更是暈開了一大片血跡。
就算能留住一條命,人也成太監了。
這是明晃晃的報復!
可任謝晁如何在蛛絲馬跡中尋找蹤影,都沒發現人為的痕跡,這讓他想歸咎於王府暗衛都不行。
如此詭異的一幕,令所有烏衣衛心裡毛骨悚然。謝晁轉身下令:“王府上下,即刻押往廷尉府,收監候審!”
不久,男丁披枷帶鎖,女眷手握麻繩,在兩側烏衣衛的押送下,緩緩走出府門。
王府大門牌匾被劈成兩半,三代王爵的秦家淪為階下囚。
*
廷尉府,地牢。
空氣燻臭,地面潮溼。整個牢房僅靠高處的小窗照明,陰氣森森。
裡頭關押的犯人見到動靜,紛紛走到柵欄邊,伸手大呼冤枉。
蘇雲宛和王府其他女眷關在一起,男丁們被關在對面的牢房,卸去枷鎖。
“嗚......”女眷中響起壓抑的嗚咽,漸漸蔓延,監牢裡瀰漫著悽慘哀怨的哭聲。
蘇雲宛靜靜地坐在牆角,形單影隻,一臉漠然。
曾經,她也被關押在同一間牢房,三日後踏上流放之路。
路上,她見識了赤裸裸的人性。這使她即便沒了記憶,也對末世的私慾橫流接受良好。
那黑暗的流放之路上唯一的光,就來自秦君屹。那時候他身受重傷,自顧不暇,卻依然儘可能的照顧她。
如今秦君屹身陷昭獄,她能將其救出,卻不想包攬秦氏族人的安危及未來,這一關,唯有靠他自己熬過去。
原以為是天賜夫君,結果卻是往世的緣分。
罷了,反正她過夠了“遺世獨立”的日子,今生便換一種活法。
“蘇雲宛,是你謀害王爺的!”女眷中響起突兀的指責聲。
蘇雲宛循聲望去,從記憶中認出她叫岑依依,是秦老夫人的外孫女。
她自幼失孤,投靠王府,對秦君屹的愛慕之心人盡皆知。
“一定是你將偽造的證據帶進王府,大表哥才會遭難!”岑依依說得信誓旦旦。
聖旨賜婚,另指王妃。她只好委身作妾,可大表哥卻說什麼只把她當妹妹,根本不要她。
依她看,分明是他礙於聖上的旨意,不便納妾。
她好恨蘇雲宛,想趁著她剛入門,先潑上一盆髒水,讓眾人孤立她。
老夫人聞言不太相信,肯為婢女出頭的姑娘,怎會輕易做出陷害之事?
而秦君屹的母親大夫人裴氏卻立馬信了八九成:“真是你?為何要這麼做!”
不等蘇雲宛說話,岑依依就搶話:“她剛嫁入門,王府就出事了,肯定是受人指使!”
蘇雲宛清冷道:“有何證據?”
“被烏衣衛收走了。”
“呵!哪怕是隨便捏造點證據,也比這空口瞎指強吧。”
“你!”
眼看著岑依依說不出所以然,老夫人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讓她再說:“行了,依依,不可胡亂揣測!”
她也想親上加親,將外孫女變成孫媳婦,奈何天意弄人。
這個大孫媳婦也是受害人,剛完婚就鋃鐺入獄,就不知道她的父親能不能將她摘出去。
實際上,蘇雲宛的父親蘇侍郎,正是宰相的嫡系官員。
當初在召回秦君屹一事上,宰相提議賜婚成親,皇帝欣然採納,還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