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聲大笑,近乎瘋狂偏執,繼而便是沉穩的一張臉,平淡的望著蔡言芝,如同當初在大興安嶺望著那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的東北虎。
為卒,不可後退,勇往直前,方能戰無不勝。
八字步,鳳凰手。
追步馬,沉橋式。
大開大合,小柔小剛。
拳風瘋魔,路數癲狂,身軀剛強不曾後退,猶如面對一尊悍不畏死的瘋狂魔神,近在咫尺的死亡不斷向自己逼近,即便那條不斷流著鮮血的右膀,還是有一雙不曾失去立場的瞳孔,深深的深邃裡,看到的是自己相對恐慌退縮的臉龐。
即便不願承認,蔡言芝還是不得不認清現狀,自己已經無力防守,無力阻擋齊武夫那排山倒海的拳風攻勢,一味的後退再後退,早已退無可退。絕望與悲傷,感慨與蒼涼,楊策起身,藉著縫隙從蔡言芝那兒鑽過去,硬生生抗下齊武夫的數十記散手猛擊,胸口早已暫緩的失去了所謂的知覺,可能眼神都有些麻痺。
在大多人都該絕望的時候,楊策又輕聲笑了笑,喊了句:“爺。”
齊武夫立即轉身,長拳而去,側身躲避一身休閒西裝年輕男人的先後兩拳。
甩膀,扯肩,硬生生的在縫隙間與齊武夫換了一個立場的方向。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的與齊武夫瘋狂碰撞,拳路相撞,拳風相靠,虎虎生威。
楊青帝的突然出現讓楊策放心的閉上疲憊的眼睛,蔡言芝一臉的抱歉,她知道,不論今天的結局如何,楊青帝都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生她的氣了,至於顏佳海,只能無奈的苦笑,自視甚高,怎會知道齊武夫是個如此變態的大變態。
八極碰八極,因為齊武夫的傷勢,攻勢總有遲緩停頓,楊青帝也看出其中的狀況,卻也深知楊策與顏佳海兩個犢子不早些解決有很大麻煩,除了在心裡暗罵這三人白痴,只得咬著牙逼著齊武夫打。齊武夫一退再退,楊青帝也捱了一拳又一拳。
將齊武夫壓迫到拐腳,楊青帝便喊了一聲蔡言芝的名字,沒再多說什麼,蔡言芝心知肚明,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心有餘悸卻也心知肚明,嬌小的身軀硬是拖著早已沒多少力氣走路的顏佳海,揹著楊策比之尋常走路快上不少的離開。
又僵持了三十回合,楊青帝與齊武夫爭鋒相對誰都沒有討好好處,藉著齊武夫一步的失誤,楊青帝折身便跑,齊武夫沒有急於追趕,他同樣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已有些牽強。
將憋在嗓子眼的血一口吐出來,慢步走回離這兒談不上特別遠的黃青鸞所在的小區裡頭。
當黃青鸞徑自開啟門的時候,看到的是齊武夫傻笑卻蒼白的臉龐,右肩的那件紅白格子衛衣的袖口早就鮮血淋淋。黃青鸞緊鎖眉頭,沐夏花看到的時候卻是忍不住流出眼淚,一肚子的話卻憋在嗓子眼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黃青鸞與沐夏花都不曾想到,齊武夫會這般遍體凌傷。
立即動用了可以動用的關係,黃青鸞直接將齊武夫送到黃興海在上海朋友的私人診所裡。輸血,點滴,包紮,一系列的流程走下來,齊武夫也無大礙。
醫生甚至非常詫異地感慨著,尋常人承受到這種程度的傷痛,恐怕都沒能力堅持下來,齊武夫這廝的身子骨實在太超乎常人的想象了。
沐夏花坐在床鋪邊上,還是止不住眼淚看著沉睡著的齊武夫就哭泣,卻又不敢發出聲響吵著齊武夫,腦袋蒙著被子,逐漸溼潤了一圈被褥。
黃青鸞徑自在走廊外頭納悶發呆,腦海裡晃過一切可能找尋齊武夫麻煩的傢伙。青雲產業的楊青帝,阿瑪尼的歐陽嵩山,以及地下邊緣產業黑白通吃的宋曉。照理說都與齊武夫無冤無仇,如何都不可能找到齊武夫的麻煩,而至於其他的人更是不可能給齊武夫這般威脅。
一頭霧水,不從理清思緒,滿臉愧疚,嘀咕道:“這人老了,有的能量也越來越小咯,一個人啥都查不到,還是喊滿弓來次上海吧。”走廊裡,格外的沉浸,只有黃青鸞這個將近古稀的老人一會兒乾笑,一會兒唉聲嘆氣的聲音。
而青雲產業下的私人醫院裡,卻更淒涼一些。
楊青帝雖也承受了齊武夫不少拳頭,卻沒大礙,畢竟是個農村裡頭捱打捱到大的猛人,抗擊打能力比之顏佳海都過而不及。
而他手下的一文一武卻相對倒黴的有些過分了。
顏佳海肋骨斷了三根,內傷很重,楊青帝甚至都得帶點寶貝去求個隱退的老中醫煎幾副藥才能讓顏佳海的後半輩子不用躺在床鋪上。
至於楊策,外傷比起內傷多一些,與顏佳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