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官員遞交了一份載貨單,這是一份證明經由海關查驗的檔案,說明這一萬張留聲唱片用於出口,而事實恰恰相反……”
當晚我就被關在單人牢房裡,裡面只有一個黑塑膠床墊和一張舊毯子。斯托校長的第一個預言成真:我成了個囚犯!
那個晚上是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時刻,當我躺在牢房裡盯著天花板時,我覺得患了幽閉恐怖症。我喜歡對他人負責,更喜歡控制自己的命運。我喜歡違反常規,無論是學校規章或者是日常規矩,比如沒有人能17歲編輯一份全國性的雜誌,20歲我完全靠自己生活,遵循自己的直覺——但是呆在監獄意味著失去了這些自由。
我發誓將再不做任何讓我入獄的事情,或者任何讓我引起麻煩的買賣。
此後維珍從事的各種的商業領域裡,我曾經數次有行賄或者受賄的機會,但是我從未違反蹲在多佛監獄那晚自己的誓言。我的父母經常語重心長地告訴我,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名譽:你可能非常富有,但是如果你失去了好名聲你將不再快樂,在你的腦海中經常會有人們不信任你的念頭。我以前從未認真考慮過好名聲意味著什麼,但是在獄中的那晚我明白了
。
第二天早上,媽媽在法庭上和我見面,因為我請不起律師,我申請法律援助。法官告訴我如果我申請法律援助,那麼我不得不呆在監獄,因為我顯然交不起3萬英鎊的保釋金。維珍自己是沒錢的,我們也就沒法用它擔保;莊園價值3萬英鎊,但是因為它主要是抵押所得,所以也不能作擔保。我只有一堆債務,沒一分錢。媽媽告訴法官她將提供她的家——農場作為擔保,我對她的信任感激難言。我們在法庭上深深凝視對方,相對而泣。父母的信任我必將回報。
“你不必道歉,理查德,”在我們乘火車回倫敦的路上媽媽說,“我知道你得到了一個教訓。不要為打翻的牛奶哭泣,我們必須繼續,昂首面對這一切。”
整個夏天我為自己給父母增加的負擔羞愧不已。我保持清醒的頭腦,要求同海關稅務局談判申請庭外和解。相對於費用高昂的法律官司,英國稅務局更關心如何抽取更多的錢。
1971年8月18日,我同意立即交付1萬5千英鎊,並在接下來的3年中分期付掉4萬5千英鎊,整個罰金是維珍偷稅所得的3倍。如果我同意償還所有的罰金,我將被免於犯罪紀錄。但是如果我不能償還,我將再次被捕並接受審問。
獄中的那晚後,再加上同海關國稅局的談判協議,我需要雙倍努力工作,使維珍成功。尼克、託尼、以及剛加入維珍的我的南非表兄弟西蒙·德雷珀和克里斯,決心幫我不進監獄,他們知道入獄的他們也有份,所以很感激我代人受過:我們都捲進了這件事,它甚至讓我們團結得更緊密。尼克不顧一切地想掙錢還賬,他開始在全國開維珍音像店;西蒙開始談一個音像品牌;克里斯開始真正地出口唱片。大大小小的激勵接踵而至,但是避免入獄對我是最有說服力的激勵。
因為郵購業務成長受到限制,所以我們集中注意力擴充套件音像店。接下來兩年是管理現金的速成班,從一個用餅乾罐和一堆借據、賬單來管理一點點現金的不規範公司,我們開始高度地重視現金。我們用店裡掙的每一便士去開另一家店,接著從新店得到的一英鎊付我欠海關國稅局的帳。
最後我付清了所有的東西,解除了媽媽所做的擔保。3年後我也歸還喬伊斯姑姑的7千5百英鎊,還包括1千英鎊的利息。如果我不能還完海關國稅局的帳,我的餘生將毀了:難以想象有犯罪紀錄的人被允許開航空公司,或者成為國家彩票的強有力競爭者。
我們必須透過店鋪、海外市場和郵購業務賣掉更多的唱片,吸引像史蒂文斯或者保羅?麥卡尼這樣的大藝術家來莊園錄音,並建立一個音像品牌。我們所不知道的是,甚至我們開始做的時候也不清楚,我們第一筆財富以一種有篷貨車的形式悄悄地沿著碎石路來莊園了。這次不是運違法的唱片,而是從倫敦帶來了一位年輕的作曲家和他唱民歌的妹妹,為一支樂隊的伴奏。他是音樂劇《頭髮》的第三預備吉他手,他妹妹則是在酒吧唱歌的民歌歌手。他們希望在樂隊的其他人不用錄音棚時能夠錄製一些多樂器伴奏的音樂,他們的名字是邁克和莎麗?奧德菲爾德。
6。西蒙把維珍變成最時尚的地方(1971…1972)(1)
1971年在郵政罷工讓我們破產之前,一個有南非口音和我差不多大的人走進了我在南碼頭路的辦公室,並自我介紹說是我的表弟——西蒙?德雷珀畢業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