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從這一線索上有所發現。

宣武門琉璃廠附近的東椿樹衚衕18號,是一坐獨立的小院。這座民國時期的院落,現在像個捏在摳門的市場小販手裡的塑膠袋,又小又不結實的袋子裡一兜就是七八戶人家。

但即算這一棵曾經枝葉搡擠的大樹,以眼下蒼枝虯乾的形象存活世上,也無人能用熱鬧的煙嗆氣將它先天滯留在體內的暗流置換出來。這座院子的建築主體是西式結構,一個學貫中西並有著中西雙重血統的人,照理也該居住在亦中亦西,中西合璧的房子裡。

清末民初150多年以來,國學逐漸走向式微,以康有為、梁啟超、章太炎、蔡元培、胡適、王國維、周作人、陳寅恪、顧頡剛、梁漱溟、馮友蘭、錢穆等為代表的國學大師當中,唯一流著西方血液的國學大師只有辜鴻銘。

不過,每說起辜鴻銘,人們的眼皮底下就立馬沉沉地甩過來一根花白的長辮子。一個大男人扎一根麻花辮,在如今人們會讚歎道:“啊,看!藝術家!”但在民國初期,人們無論何時看見他,都會由此辮子而對這個“死性”不改,所謂作慣“奴隸”的老頑固剜上幾眼。

於是有人說,辮子是辜鴻銘的政治旗幟;也有人說,辮子是辜鴻銘的秉性符號;還有人說辮子是他思想的標識。

在民國初期,中國有三條揹負沉重名聲的大辮子,一條牽引著帝國復辟的噩夢;一條七抹八拐纏地在頤和園的昆明湖上,最終結結實實地繫上了個死疙瘩;還有一條則是一根牢實的繩索,牽扯兩頭的是中國和西方之間碰撞與抗爭的民族氣力。他們三人在全國乃至宣統皇帝都將髮辮“喀嚓”一聲了事之後,依舊蓄留髮辮,宣稱效忠清室。張勳、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