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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劍,沒日沒夜地窩鑄劍房。阿亮耶勸不動他,只好去搬阿銘。

第二天夜裡阿銘來了,倚在門邊看許久,直搖頭:“你果然是個瘋子。”

“什麼?”

“我說我阿爹縱容你,他說你是個瘋子。還硬是,我阿爹走了一天,你一個人居然還堅持鑄劍。”

阿筌小得意:“阿亮耶不給我掌,我就想出這個法子,用鉗子撐著一個人也能鍛打。”

“打了一天一夜?”

“白天睡過一覺。我還燜了一鑼鍋洋芋飯,也不見阿亮耶回來吃,你可餓了?”

“你想整通宵?”

“這鍋鐵水用新方子熔鍊,我得守一晚上。”阿筌低頭看看炭火,有點歉意,“這些日子把老倌拖壞了,天天陪我熬夜。我也謀著請他去校場休息幾天,一直勸不動他。”

“你該找幾個幫工。”

“我連鑄劍工都沒出師,不能收徒弟。” 找別的人也不放心,還牽涉到工錢事宜。

金滄的冬夜紮實寒冷,早上起來能看到淺水溝凍成稜冰,阿銘覺得門外風緊吹得背心發涼,於是走進來靠到爐子邊。

“你娃娃就是福氣好,樣樣有人幫你操心。我阿爹給你找幫工去了。”

“老倌硬是操心。我都說了今年先將就,明年再謀這個。這天氣他還一個人走,今晚歇在哪裡?”

阿銘苦笑:“我阿爹那脾氣,可會聽人勸?這幾天牛街那邊不太平,我走不開,讓他等兩天我送他,他也不聽。”

阿筌一面跟阿銘衝殼子,手上也不停,高高舉起錘子剛要砸下,心頭一咯噔尖聲問:“牛街咋啦?”

阿銘見大鐵錘衝著自己,誇張地滑開:“放下錘子。”

阿筌忙丟了錘子湊過來:“阿銘哥,你說牛街不太平?”

“大理府說牛街有匪患,要聯合金滄剿山賊。”

“剿——匪?”阿筌嘟囔一句,回身過去關了爐膛,匆匆往外走。

“你整什麼?”

“啊?哦,我家要殺年豬了,我、我回去。”

阿銘一頭霧水地跟出來,見他跑西屋去抓了些衣服,裡面還有自己阿爹的羊皮襖,更奇怪:“深更半夜的你想起你家要殺年豬了?”

“是啊,一直忙著打鐵,才想起來。”

“這鍋鐵水不要了?”

“又不會丟。阿銘哥,等我回來給你帶血飯和焦肝。”

阿銘一把拉住他:“阿筌你說實話,牛街到底有什麼?”

“我,啊,痛。”

沒捏你你就喊痛!阿銘加重力道,捏得阿筌說不出話才放手。“老實講,我阿爹可是去了牛街?”

“阿——啊——痛死了。阿亮耶從你那出去的,你倒來問我他的去向。”阿筌甩一句拔腿就跑,聽到阿銘問你拿我阿爹的羊皮襖整什麼,他頭也不會地說,“這明明是我給我阿老買的。”

阿銘追出院子,桑樹枝椏橫擋豎斜遮住了視線,昏天黑地裡哪兒還有阿筌的影子。他直接踩著樹梢趕往馬場,守了會兒,看到阿筌來了,那娃娃竟潛進馬廄偷了匹騾子出來。

阿銘剛想跳出去攔阻,卻聽到馬役聲音。馬役問阿筌做什麼,阿筌說借匹馬有急用。待馬役走了,阿銘才轉出去,聽著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他咬牙皺眉。回想一下,疑點凸顯。昨日阿爹還在跟軍爺亂衝殼子,然後聽說牛街不太平,就“想起”要回去給阿筌找幫工。現在阿筌也是聽到牛街不太平,忽然“想起”要回去殺年豬。這牛街匪盜,到底是什麼人?

阿銘一直等天光大白才扣響土司府的門環,門房口裡呵著白氣開啟大門,懶洋洋罵一句“土司老爺還沒起身,整什麼的?”待聽說來的是校場阿銘,一下清醒了,回頭就喊:“快,快,是阿銘師傅。”

阿銘保持笑容等待門房護院們的“觀賞”,有清醒的見他笑得客套,反應過來人大清早敲門定有急事,忙攔住護院們“請阿銘師傅不吝賜教”的請求。

高容練完劍法正用早餐,見阿銘進來有些吃驚。“叫廚房給阿銘師傅煮碗餌絲。”

“阿容少爺客氣,我在街上吃過了。”

高容吃完餌絲讓人收了碗筷,見阿銘神色凝重只坐著不開腔,於是把院裡的人都攆走。“阿銘哥,可是校場有什麼事?麼些人……”

“不,不。我就想問問牛街的匪盜可肅清了?”

“大理府最近內訌得厲害,我謀著是總兵找個由子把軍隊拉出來,將他們知府一軍。牛街能有什麼匪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