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了,聽到召喚滴溜溜來到桌前,拿碗的拿碗,拎酒的拎酒,不管男的女的,大家一起上手,沒用兩個來回,人就坐了下來。
農村人都實惠,吃飯也不興和風細雨那一套,剛一坐下,墨晨就拿出了自己蒐羅來的本地老手藝人自釀的高粱酒,二兩的杯子,幾個爺們兒一人一杯,吸溜吸溜美滋滋的推杯換盞起來,瞧著那叫一個美。
女客這邊原本是不打算喝酒的,但架不住旁邊有人勾搭啊,男客看著喝的那麼有滋味,最先頂不住的就是李麗這小丫頭了。
倒不是說這姑娘有多好這口,只是看著老爺子這幫人喝的這麼開心,小姑娘究竟年紀不大,看著眼熱,眼巴巴的盯著蕭明悅,“悅悅,拎點啤酒唄,樂呵樂呵,意思意思......”
聽李麗提出來了,桌上的高伊寧也有些意動,瞅瞅周圍都在喝,“要不整點?”
“二孃你看呢?”白酒蕭明悅是不敢跟的,但是啤酒姑娘卻是不怕的,再加上在場的這幾個小媳婦兒每個人都有幾兩的酒量,即便說喝點,蕭明悅也不怕有人喝多了,但現在桌上還有長輩呢,想要喝點怎麼著也要先打聲招呼才是啊,於是,蕭明悅就問到了李二孃這。
李二孃更乾脆,“上兩瓶冰鎮的!”
長輩同意了,蕭明悅立馬起身去廚房的冰箱裡取啤酒去了。
於是乎,你就看吧,一桌子上,不管男的女的,人人手持酒杯,你敬我一杯,我碰你一下,別提多熱鬧了。
“對了,小悅,明兒早上你收拾完菜,直接就過來吧,幫我洗洗涮涮,還有那誰,伊寧你們兩口子也直接過來!”
酒熱微酣,李二孃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說的蕭明悅愣愣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啥玩意?過去幹啥?家裡有事兒?”
蕭明悅臉上呆愣的表情也讓李二孃一愣,放下酒杯轉頭問道,”小麗沒跟你說明兒我們家殺豬啊?”
“殺豬?沒說啊。”蕭明悅晃晃頭,幾杯啤酒下去,姑娘腦袋也微微有點發蒙,搖頭這個動作讓整個人都有點晃,盯著蕭明悅的墨晨趕緊伸手擋了擋這姑娘,生怕她把自己搖到凳子底下。
“哎呀,對了,還有這事兒呢!”聽見了老媽跟蕭明悅的對話,旁邊的李麗呼啦一下想起了太后大人交代任務,自己居然給忘記了,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衝著李二孃嘿嘿直笑,“那啥,一忙乎我就把這事兒給忘後腦勺了......”
“就知道不能指望你,這幸虧我多嘴問了,要不明天小悅連豬肉都吃不上了!”說著話,李二孃瞪了自己姑娘一眼,回頭又對蕭明悅道,”明兒殺豬,你和墨晨早上早點過來,大家熱鬧熱鬧!”
“殺豬啊!”蕭明悅一聽這事兒眼睛立馬瞪圓了,滿臉的興奮之色。
姑娘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吃到過農村正宗的殺豬菜,想想那大柴鍋燉出來的骨頭,再想想骨頭湯燴出來酸菜,吸溜,口水下來了,“二孃,殺豬菜整啥啊?酸菜還是豆角?”
“豆角,去年我曬得白豆角還有兩串兒呢,正好泡了燉肉。”李二孃夾一口菜放進嘴裡,嚼上一嚼,抽空答應了蕭明悅一句,“咋滴,你還惦記著用酸菜啊?”
看見姑娘猛點頭,李二孃揮揮手,“不行,現在誰家還有酸菜啊,賣的那個味兒不對,燉出來的肉都不好吃。”
想想現在這快到中秋的節氣,確實,普通人家應該都沒有酸菜了,這讓蕭明悅很是遺憾,但是轉念想到李二孃說的白豆角,姑娘砸吧砸吧嘴,點點頭,”豆角也挺好。”
市裡的人都喜歡肉豆角,就是架豆王,覺得這種豆角圓滾滾的吃起來好吃,但劉家灣這邊卻很少有人種架豆王,村子裡多數人家都種一種白豆角,這種豆角扁平,寬厚,剛長出來的時候青綠脆嫩,水焯一下點點兒香油就能算是個菜,長過幾天以後,白豆角就能變得扎來長,顏色也由翠綠變為泛白,這時候摘下來燉肉,口感最好,甜香脆爽,最主要的,豆角里長出了豆粒,小小的豆粒十分嫩,有了油水的滋潤,綿軟香爛,好吃的人能吞掉舌頭,蕭明悅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的一件事兒就是拿著小勺子挖燉豆角里的豆角粒兒。
李二孃嘴裡說的豆角就是這種白豆角嗮幹了製成的。
伏天裡,勤快的婦人每日到自家院子的豆角架裡尋找半扎來長的嫩豆角,摘回來日頭下曬上半天,等豆角變軟乎了,拿著刀片掐一頭,輕輕一劃,豆角一側就一分為二,劃好的豆角用線繩串成串兒,掛在通風陰涼的地方,兩三天就是一串幹豆角。
冬天沒什麼青菜的時候,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