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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百倍。

「而我就是從某一次被痛打的經歷中,察覺到我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跟媽媽長得相似而跟那個人不相似,所以我捱打 ; 生我的人與我相似,但他們兩個相加起來不一定就等於『我』,因為陳秋也是他倆相加而得出的結果。

「因此,我是我。我有特殊的意義與任務,我跟陳秋、跟媽媽,以至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不同。而肉體上的痛楚告訴我,我存活於世界上,並且我具有身體、知覺與意識,我是我,我叫陳心。這種體驗很特別,或者我就是因此而慢慢接受被打的痛楚,這是我之所以是我的證據,是生存的證據,是比肚餓更要有說服力的證據,因為痛楚使我的身體留下疤痕。」

注一 : 多說「由細縱到大」,就是溺愛孩子之意。

注二 : 師範,即教育學院的前身,專門培訓老師。

注三 : 硬頸,指人的個性固執頑強。

注四 : call機是舊年代的產物。話說在八九十年代時,手提式電話還很貴,一般大眾都是用call機的。當你要找一個人,就要打電話上call臺,向那兒的人交代你想找的機主是誰、以及相關口訊和留名。之後,那個人的call機就會響,螢幕上顯示 :「XX找你,叫你儘快覆XXX」。但call機年代時我尚年幼,有很多事都忘了,因此,如上述說明有誤,請不吝指正,感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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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34 (美攻強受)

…又有四更了

…真感慨,本來鮮網是我的立足點,現在卻變成次要再次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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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輕輕碰上陳心的傷疤,說 :「你是變態嗎? 竟然如此寶貝一道傷疤。我很憎我父母打我——他們很少用工具打我,單只是一巴掌『車』上我塊臉。你知道被人刮巴掌的屈辱嗎? 你的自尊、你的面子都貼到面上去,而對方卻一掌拍碎你的面具,如同在化裝舞會中,在舞池跳舞時忽然被舞伴拍去你的面具,人就慌張了。身邊的人仍戴著面具,只有你一個是那麼不協調,彷佛穿了國王的新衣那般。前人說得好,人要面,樹要皮。樹皮、人面,都是自尊,一旦被冒犯了,就是一種大不敬與恥辱。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刮我巴掌。」

陳心笑,往戴志的碗添了一些菜,嘆口氣 :「唉,我也不知為何,今日說起那些不光彩的事,你聽過就算,不要在陳秋面前提起。他一向不喜歡向他人提起家事,他認為家庭就是他人生裡,最不光彩、最可憎的一頁,因此無時無刻不用一塊黑布,將之蒙上,『抹眼屎乾淨盲(注一)』。」

「你又為什麼向我說這些事?」戴志說。兩人開始吃飯,末了,陳心問 :「你要喝點酒嗎?」

「不、不,我不能喝酒。我們以後都不要喝酒了,酒沒有好處。」戴志揚聲,不禁激動起來 :「酒使人失去判斷力,因而做了許多錯事,這喝不得,再也喝不得……」他難得地怯懦起來,縮起手,兩手規矩地放在大腿上,說 :「喝點茶水吧。」

戴志的心情很矛盾,又想遠離陳心,又想親近他 ; 鄙視他,卻可憐他。他驚異,驚異中有更大的好奇心,好奇心中的理智催促他逃離。

「你怕酒令你變得不正常。」陳心犀利的眼光穿透戴志的內心,戴志臉上火辣辣的燒起來,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陳心傾前,上佻的鳳眼有傲視天下的氣慨,他按著胳臂上的疤,說 :「你不希望做一個不正常的人。你有很多層保護色,讓你順利混進不同群體中,但你從來不屬於任何一群人。你怕被人排斥,怕被人歧視,你其實是一個膽小鬼。膽小鬼卻常常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有能力做他人的救世主,你覺得自己看透身邊的人,大多時你嘲諷他們。雖然你表面上附和所有人,但心底裡暗暗揶揄他們。你大概沒有朋友。」

「心哥,你今晚變得太奇怪了。」戴志大笑,別開眼睛,說 :「我戴志偉讀書是不好,可朋友多的是,四海之內皆兄弟也。人有感情上的需要,所以才有朋友、家人、情人……他們溫暖我的心。」

背叛你的朋友、嘲笑你的朋友、讓你建立自尊的朋友,奴才與主人的畸形關係,一旦其中一方不服,「友情」就斷裂了。家人、情人也莫不是如此,這都是一種權力關係,大家有對方的牌,自己手裡也有一兩張王牌,每一次對話都是一場正面交鋒,關係隨著權力的消長而改變。一段關係,就是一種力量上的拉扯,這就是朋友家人情人,以至是上司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