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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什麼名字?”

九公子似乎怔了一下,道:“此島尚且無名,不若就叫‘雙弦’如何?”這卻是依據白弦幾日前在海上所言的“一個人就是一根孤弦”而來,有種浪漫完滿之意。

藍衣少年絲毫不給面子,直言道:“難聽。”

宮九一僵,語聲愈發低沉磁性,寵溺道:“不如表弟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白弦仰頭,眼中是信賴和景仰的光芒,一派純良道:“這是阿九的島,阿弦怎好代勞?不如表哥來取個名字吧?”

兩人兄友弟恭半晌,皆默默扭過頭去。顯然,能給自己取名為“小白”和“阿九”的表兄弟兩個在這方面的才能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走出花…徑又是條花…徑,穿過花叢還是花叢,四面山峰滴翠,晴空一碧如洗,前面半頃池塘上的九曲橋頭,有個朱欄鸀瓦的水閣。

遠遠望去的時候,一閣裡已經有十來個人,有的站著,有的坐著,年紀有老有幼,性別有男有女,有的穿著莊嚴華麗的上古衣冠,有的卻只不過隨隨便便披著件寬袍。及至宮九走近了,那些看起來都很不簡單的人一個個站了起來,站起來和宮九行禮打招呼,稱呼他為“九少爺”,而宮九也掛著溫潤端方的笑容,親切而準確地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耐心地回答他們的每一個問題。

沒有人對九公子懷裡的人提問,就像是根本沒有瞧見這個人一般。

白弦眼力並不十分出眾,卻也能瞧出這些人若是在江湖上只怕都會是一流的高手,這樣的人屈居於區區一個島嶼上,要麼是犯了大事,要麼是在謀劃一件大事。

而這件大事是什麼,也好猜得很。

為什麼藩王總是覬覦帝王之位?那張高高在上的龍椅,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引得無數人前仆後繼,流血漂櫓?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就不想了。

白弦從來就不是個自尋煩惱的人。

宮九將他帶到房間之後就走了,顯然是不擔心他的去處。

是了,茫茫大海艱險莫測,以一人之力,又能夠去往何處呢?

白弦走出屋子,尋了個人跡罕至之處,躺倒在青青的草地上,一手蓋住眼睛,享受著這照得人通體舒泰的陽光,所有煩惱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這是個地處南海的島嶼,四季如春如夏宜人,沒有冰,也沒有雪。

倒是個休閒的好去處。

紫禁之巔一夜之後,葉孤弦這個名字在江湖上嶄露頭角,而後又是白雲城招婿之事,將他推上另一個風口浪尖,如今正是急流勇退之機,在這遠離俗世的小島上待一段日子也未嘗不可。

何況這裡還有海。

有海,就有天外飛仙。

藍衣少年步入海浪之中,浪濤席捲而來,他閉著眼立在原地任由海水攜風浪之勢湧上,卻恍若木雕石塑般巋然不動,遠遠望去,他的身影竟似與海溶為一體。

修長的手自腰上一拂,劍已在手。

劍名“透影”,為三百年前鑄劍大師韓飛鴻的得意之作,劍身晶瑩剔透,清晰透過人影。平常柔軟,使用時貫入內力,便可削鐵如泥,更難得的是此劍為韓飛鴻大師退隱江湖後鑄造,非但是把萬金難求的好劍,在江湖上更無赫赫聲名,教人防不勝防。

恍若有遠古的呼喚自心底湧出。

風的吹拂、浪的拍打、陽光的照射……

一切雜念消隱無蹤,白弦眼前似乎又浮現出葉孤城的那一招“天外飛仙”,浮現出在飛仙島上十餘日清晨觀看的劍招。

人終於動了,劍也動了。

初時快若穿花蝴蝶,時隱時現,一招一式予人熏熏欲醉之感,賞心悅目;漸漸有若飛鳥穿過雲間,緩緩徜徉著洗練的氣息;及至後來,劍已全無定勢,每一個動作越來越緩、越來越慢,竟似垂暮老人一般艱澀,叫人瞧來胸悶氣短,呼吸紊亂。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少林傳言,有苦行僧人於古樹之下潛心禮佛,身心竟與古木合一,雀鳥落於肩而不驚,毒蛇遊於身而不覺。此所謂天人合一。

苗疆以蠱聞名,而要得到蠱蟲的親睞,身上人的氣息就不能太重。聖子大人浸淫此道已久,殊途同歸,體悟天心自是事半功倍。

可惜白弦實在是太年輕了,他的境界雖高,卻沒有相應的閱歷相輔,這一套劍法,已是使不下去。

水裡有人。

這人閉氣的功夫顯然很好,他在水裡瞧著白弦練劍已許久了,卻絕沒有換一口氣,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簡直